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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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預約了醫生，記得去看。”

我說完這句話，離開了房間，在客房裏休息。

第二天，我被敲門聲吵醒，媽媽推開門走過來。

她麵色焦急，抓住我的手，不斷勸我，就像十二年前那天。

“霏霏，你都忍了十二年了，大家已經有感情了。”

“這麼多年，在林家的扶持下，我們餘家也是好起來了，現在我們一家老小都要靠著林焰吃飯，你可不能那麼自私啊。”

“好起來了？那你知道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嗎？你有想過我的日子過得難不難嗎？”

媽媽愣住了，後麵走過來一位纖細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白裙，嘴角揚起。

剛看清臉，林策就在她身後拉住她。

“李秘書，你好溫柔，和媽媽一樣。”

林策拉著她，熱情的邀請她一起去吃早餐。

食物的香氣傳到我的鼻腔裏，隨之而來的，還有細碎的私語。

“餘小姐也太慘了，在林家十二年，盡心盡力，結果到頭來，一場空，還不如這位整容的秘書呢。”

“昨天還大放厥詞，說時間到了要走，現在不還死皮賴臉呆在這，要我說，就是舍不得林家的富貴罷了。”

林策親自端來一碗粥，遞給李秘書。

“爸爸在書房裏呢，你先吃飽，我們一起去找爸爸。”

“李秘書，你脾氣真好，手也是軟軟的，不像某些粗糙的爛泥，用多貴的護膚品都沒用。”

我抬起手，觀察了片刻。

從小，家裏條件時好時壞，我活在壓抑的環境裏小心翼翼。

為了獨立，我報名參加了很多飛行員比賽。

為了訓練，我無數次模擬訓練，很小我就離開家，衣食住行全靠自己。

剛到林家的時候，我水土不服，加之心情抑鬱。

吃不下吐不出，傭人議論我，甚至連藥都藏著不給我。

隻有五歲的林策，他找出毛巾，打濕遞給我。

“擦一擦吧，我知道你！你是媽媽的妹妹，我看過你的比賽！你真的好厲害啊。”

我內心一軟，可我沒想到，曾經的援手會變成現在的利刃。

李秘書的臉，遠看精致。

但走近一看，卻發現不少怪異的扭曲。

她活潑的語調像極了姐姐，但吐出來的句子卻充滿惡意。

“餘小姐，大度一點。”

我沒有看她，隻是回身攙扶著媽媽。

“媽，你看，其實我現在這個位置，隨時有人願意代替。”

李秘書一開始不長這樣。

但隨著她整容次數的增多，慢慢的，就和姐姐越來越像，無數次的模仿，終於獲得了回報。

她成功獲得了林焰的提拔，林策的歡喜。

媽媽的表情已經沉下來，她目光灼灼看向我。

“你確定嗎？真的要走？”

我點點頭。

“我已經浪費了十二年，這場夢該醒了。我也應該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未來了。”

砰！

我的膝蓋被她一踢，跌在地上。

“不孝女！你這個沒出息的，整天就想不明白事呢。”

“小時候我就不讓你考飛行員！這種職業不是我們這種家庭玩得起的！現在你都多大歲數了！還以為自己是天賦異稟，真是腦子裏灌水泥，一點都不清醒！”

我媽是典型的農村婦女。

她沒讀過書，整天在地上耕作。

直到我父親外出歸家，發了比橫財，把我們一家帶到城裏。

媽媽的思想很封建，女子無才便是德。

我這種不安分的性格，那就是不孝。

即使我年少成名，得獎無數。

在她眼裏，也是沒出息。

她的鞋子踩上我的手，正要碾下，我卻抽出了手。

“媽，從小到大，你對我總是你不滿意。”

“這十二年，算我還你的。”

十二年真的很漫長，我被一次次撕碎，卻無人縫補，現在的我早就千瘡百孔。

在林家，我的地位連傭人都不如。

我對林策盡心盡責，用心教導。

我拚盡全力，努力再三，寬以待人，嚴於律己。

我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我自己。

媽媽見我鐵了心，說不通我，轉身走了。

我歎息一聲，剛站起來就看到林焰沉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