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撲倒在地,有人在咬我的肩膀,有人在咬我的大腿。
身上的血肉被撕扯,因為沒有內力,疼痛清晰無比。
已經好幾百年沒有遇到過這麼嚴重的境地了。
我一邊咬牙掙紮一邊嘗試著突破體內禁錮,渾身都是冷汗,臉色蒼白。
白瑾就站在不遠處,漫不經心的看著。
又是一塊血肉被啃下,我痛呼一聲,趕緊大喊:
“快讓他們住手,我有辦法讓他們填飽肚子!”
“我會去抓山雞野兔,比我的肉香多了!”
白瑾依舊笑:“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渾身都是血跡,勉強護住脖頸,聲音嘶啞:
“那你想不想報仇?”
“你和宋靜姝不是仇人嗎?隻要突破渡劫境,我就可以扭轉時空,回到修仙界。”
“放了我,我幫你報仇!”
白瑾眯了眯眼睛,半信半疑:“真的?”
我的手臂已經露出森森白骨,血流了一地,劇痛之下,我的音量都弱了幾分:
“一年......給我一年時間。”
“旁人做不到的,我一定能!”
白瑾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眸中情緒流轉。
片刻,他不知說了什麼,我身上的野人終於不再咬了。
隨著他們的退下,我猛地癱倒在地,渾身顫抖。
白瑾走到我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一年時間太長了,我隻給你半年。”
“到時候你要是幫不到我,他們隨時都會吃了你!”
我氣息微弱,強撐著才沒有暈死過去。
“放心,沒有報仇之前我還不想死,主動權在你手上。”
“屆時是死是活,都憑你一句話。”
白瑾沉默片刻,而後蹲下身,從衣兜裏掏出幾片白色的小圓片喂到我的嘴邊。
我防備的閉緊牙關,眉頭擰緊。
他輕輕一笑,笑意罕見的直達眼底:
“這是止疼止血的藥,沒毒。”
“放心吃吧。”
-
吃過白瑾給的藥之後,我睡了一覺。
醒來以後確實感覺痛楚減弱,血流減少。
我曾經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那時候都挺過來了。
所以現在知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便立刻開始了修煉。
然而好幾日過去,我連真氣都調動不了,稍一用力就疼的冷汗直流。
我修煉的時候,白瑾就在一旁坐著。
他要不就是百無聊賴的看著我,要不就是“嘰哩哇啦”的和野人交流,不知道在說什麼。
深夜,野人們不知從哪抓來一隻野兔分食。
留下兩條兔腿,白瑾架起火堆,仔仔細細的烤著。
片刻,他拿起其中一條走到我身邊。
“看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不餓?”
我掀起眼皮,緩緩搖頭:
“我已經辟穀多年,不吃這些東西也無妨。”
他長眉一挑,毫不在意的將手收回去,自己咬了一口:
“不吃算了。”
“砰!”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巨響。
我謹慎的擰眉,眼神一凜。
白瑾卻司空見慣一般歎了口氣:
“又打起來了,世界大戰好些年了,還不消停。”
看著他輕鬆的樣子,我也慢慢放鬆下來,繼續屏氣凝神,嘗試著突破體內限製。
白瑾嘲諷的冷笑一聲:“你還挺有毅力,來這裏的女主們不乏也有武功高強的,可哪一個不是被吃掉的下場?”
“我勸你還是白不要白費力氣了,還剩半年時間,想幹什麼就幹點什麼吧。”
我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來自修仙界,隻要突破渡劫境,就一定能回去。”
“況且我能感受到,我的境界是被封印了,並不是消失。”
“凡事無絕對,隻要從頭開始修煉,找到竅門,未必不可。”
白瑾長眉一挑,顯然覺得我在說虛話:
“算了,不管你了,你想修煉就修煉吧。”
說著,他轉過身往火堆那邊走。
然而走著走著,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問道:
“對了,你來這裏之前是什麼境界?”
我心口一滯,連帶著心尖都顫動一下。
好半晌才沉著聲音:
“渡劫境,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