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發小的姐姐偷偷談了十年地下戀。
終於,她事業登頂,告訴我要在當上影後那天公開我們的身份。
我激動不已,買婚戒準備現場求婚給她一個驚喜。
卻聽到虞音音跟閨蜜開玩笑說,“我把江聿景讓給你怎麼樣?他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我心裏咯噔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她閨蜜的聲音:
“你不會還放不下你初戀顧瑾年吧?要是他來頒獎現場,你會不會跟著他跑啊?”
虞音音搖搖頭,拒絕的十分篤定。
“不可能,我如今隻愛江聿景。”
她的一句承諾,堅定了我求婚的心。
她登台領獎當天,沒等她開口,我就單膝下跪準備掏出戒指。
她卻慌亂的推開我,衝向台下猩紅著眼的顧瑾年。
我被推下高台,全身骨折。
迎接我的,卻是她幸福離開的背影。
我這才知道,原來不被承認的愛,支離破碎。
1.
虞音音打來電話時,我剛結束搶救。
“你是死了嗎?二十個電話一個都不接。”
“現在立刻給我安排歐洲的行程,半個小時之內,我要你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聽到歐洲。
我心中一緊,喉間湧上陣陣酸澀。
虞音音的初戀-顧瑾年的下一個演唱會地點就在歐洲。
就在昨天,他當著娛樂圈所有人的麵,向虞音音表白了。
他拿著獎杯,深情款款地朝虞音音伸出手:
“獲獎歌曲的最初版本,來源於我寫給初戀的一封表白信。”
“現在,我將用這首歌的最初版本,再次向我的初戀告白。”
我準備好的求婚戒指還沒得及拿出,就被虞音音掀翻在地。
她不顧正在上升的舞台,將單膝跪地的我猛然推開,直奔顧瑾年的方向。
我從十二米高的台口處跌下,全身粉碎性骨折。
在醫院搶救一天一夜,才勉強脫離生命危險。
我本以為虞音音會像從前十年一樣,日夜守在我身邊擔心我,照顧我。
但她卻從未出現。
直到現在,才打來第一個電話。
我澀然開口:
“音音,我全身骨折,剛出搶救室。”
“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電話那頭的虞音音一頓,又很快恢複正常。
她不悅地指責我:
“別想騙我,隻是在台上輕輕推了你一下而已,最多輕微擦傷,不可能骨折!”
“我和顧瑾年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去歐洲也是想勸他對我死心而已。”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吃醋起來這麼小肚雞腸?”
說完,她“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隨著電話掛斷,心率在一瞬間飆升,身旁儀器發出尖銳爆鳴。
“病人受到重大刺激,又陷入了昏迷!”
“快送去急救!”
2.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曾經的記憶不受控製地浮現。
在顧瑾年在典禮上向虞音音深情告白前,他已經向虞音音表白過一次了。
那一次,是在我和虞音音的家裏。
當時,虞音音剛和她的閨蜜結束深夜通話。
我半眯著眼躺在臥室床上,正為虞音音堅定選擇我而感到竊喜。
當我想轉身將虞音音摟進懷裏時,和她溫存一番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虞音音幾乎是立刻驚醒,小心翼翼確定我沒醒後,按下了接聽鍵。
“音音,我在你家門前。”
“我喝多了,弄丟了家裏的鑰匙,可以去你家借住一晚嗎?”
顧瑾年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虞音音隻猶豫了一瞬,就立刻點頭同意:
“密碼還是你的生日。”
說完,她輕手輕腳下了床,進了客廳。
我躺在床上,一顆心猛然下墜。
門外的交談聲響起。
顧瑾年情緒激動,一一列數他和虞音音曾經相愛過的回憶。
“離開的十年裏,我的心裏一直都還有你。”
“今天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再次向你告白,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在此時崩斷。
我再也忍不了,匆匆起身,就要衝去客廳。
可就在我摸上門把手的那一刻,門把手卻突然斷裂,摔在了地上。
我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
這是虞音音在門外卸掉了把手,故意把我困在臥室裏。
從前我和她因為瑣事吵架時,她就曾用過這招,逼我妥協服軟,和我複合。
沒想到,曾經作為愛情粘合劑的小把戲。
如今卻被她用於掩蓋愛情的不忠。
門外的人聽見聲響,立即慌亂。
虞音音慌張地催促顧瑾年離開。
等到我用蠻力打開門時,顧瑾年已經離開多時。
虞音音麵不改色地看向我。
當我質問她為什麼要把我關在臥室裏時。
她憤怒地將桌子上的花瓶砸向我,狂吼亂叫:
“不就是不小心把你鎖在門裏嗎?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不依不饒的?”
“我受夠你了!今晚我們分床睡。”
我站在被砸成廢墟的客廳裏,握緊雙拳。
一度想要衝進客房,逼問虞音音,讓她坦白。
但最終,我沒有動。
那時的我格外天真,一心想著要維護我和虞音音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
畢竟我們陪伴對方走過最艱難的困境,互認彼此為靈魂伴侶。
我不忍心,也不願質疑她對我的真心。
卻沒想到我的退步和忍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背叛。
3.
第二次的搶救比第一次更加漫長,危機。
等我從昏迷中轉醒時。
顧瑾年的歐洲演唱會也已經結束。
我不自覺地瞥向一旁的手機,想要得知虞音音的消息。
助理心領神會,幫我點開主頁。
繁雜的微信頁麵裏,充斥各色業內好友發來的關心消息。
唯獨置頂上的虞音音一欄,空空如也。
反倒是朋友圈發了不少。
最新的一條朋友圈,是她去潛水的照片。
照片上,她看著鏡頭笑得一臉甜蜜,和一個男人在愛心海灣十指相扣。
配文:愛的人就在身邊。
很快,評論裏有人認出了這是顧瑾年的手。
紛紛祝福:
“十年前的初戀都能複合在一起,媽媽我又相信愛情了!”
“情侶戒指都戴上了,什麼時候換婚戒結婚啊?”
虞音音回複得很快:
“就看某人什麼時候開竅咯。”
評論回複的下一秒,顧瑾年發了新的朋友圈。
他手裏拿著一對戒指。
配文隻有短短兩個字:
“現在。”
瞳孔猛然縮小,我垂下眼,自嘲一笑。
看著一旁放在床邊的戒指盒。
裏麵裝著我打算送給虞音音的求婚戒指。
五克拉大的鑽戒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傾注了我全部的愛意。
據醫生說,我摔下台昏迷不醒時,仍舊死死攥著戒指盒。
無論誰來,都不能掰開我的手拿走戒指。
可現在看,這枚戒指的存在卻變得格外突兀,可笑。
就像我對虞音音的感情和付出。
我叫來助理,讓他把戒指拿出去扔掉。
連帶著我對虞音音的所有感情,一起封存丟棄。
做完這一切,我叫來助理,讓他撤銷公司對虞音音的所有投資。
撤銷了她未來一年內定下的所有女主角的出演資格。
等到她從歐洲回來時,就和她徹底解約,分手。
既然決定要決定放下,那就要放下得徹底。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和虞音音扯上任何聯係。
做完這一切,我拍了張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發了條朋友圈,向所有擔心我的朋友們報平安。
“是新生,也是自由。”
4.
朋友圈發出後,立刻收到了許多關心我的留言。
虞音音的弟弟-虞懷川也在第一時刻點讚評論。
“姐夫,我姐怎麼沒陪在你身邊?”
我回複道:
“以後不用再叫我姐夫了。”
在發出評論後不久。
虞音音的聊天框跳了出來。
她陰陽怪氣:
“為了賣慘還特意去醫院拍照片,真是難為你了。”
我沒有回複。
對於不相信你的人,無論你怎麼解釋,她都不會相信。
與其浪費時間自證生氣,不如無視。
過了一會兒,聊天框彈出一條語音通話。
助理替我接了。
虞音音帶著疑惑的質問從聽筒傳出:
“你朋友圈下麵的評論是什麼意思?”
“懷川剛剛氣勢洶洶地過來逼問我,居然還懷疑我們感情有問題,我和你分手了!”
我撇開眼,淡然反問:
“難道不是嗎?”
電話那頭的虞音音一愣,語氣更加不悅:
“就因為典禮上那一件小事,你就要鬧到這種地步?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態度和我分手?”
“我和顧瑾年之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仍舊是淡淡的語氣:
“嗯,隨便你怎麼說。”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了沉默。
虞音音似乎是對不明白我對她突如其來的冷漠。
頓了半晌後。
她突然開口道:
“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你要官宣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就一定會做到。”
“三天後,我會回國召開發布會,官宣我們的關係。”
“這樣你總能滿意了吧?”
我有些愣神,一時之間甚至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她突然對我好起來。
難道是發現我要離開他了?
所以特意這樣做想要挽回我?
很快,這個可笑的念頭就被我打消。
如果虞音音真的愛我,舍不得我,又怎麼會為了顧瑾年推我下台?
我沒有回答她,徑直掛斷了電話。
遲來的深情和誓言,比草都賤。
5.
此後的三天裏,虞音音一反常態。
突然開始頻繁地向我報備行程和日常。
我看著她發來的風景照和自拍,以及喋喋不休的碎碎念。
默然讓助理將虞音音的聊天框設置為免打擾。
回國前一天,虞音音突然發了條視頻。
她一臉笑意,提著手裏的一袋海鮮朝我炫耀:
“這都是我在歐洲親自海釣到的,回國後送你做伴手禮。”
我的目光落在袋子裏瘦弱矮小,缺胳膊少腿的海鮮上。
這袋子海鮮,我在顧瑾年的朋友圈裏見過。
他表情嫌棄,將海鮮扔在地上,一腳踹飛。
他哈哈大笑:
“像這種殘次品,就算扔給這裏的流浪狗,狗都不會吃。”
心一寸寸寒了下去。
送給顧瑾年被嫌棄的失敗品,又被她轉手當做禮物來討好欺騙我。
當我是什麼?
垃圾桶嗎?
甚至,她還忘記了我海鮮過敏這件事。
當年為了支持虞音音逐夢演藝圈,我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為她投資影視劇跑行程。
從明亮公寓搬到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一天隻吃一頓泡麵。
為了替虞音音爭取到一個十八線女配的角色,我在酒桌上,被投資方逼著吃下了一整盆生海鮮。
時至今日,章魚觸手在口腔裏蠕動的景象,仍舊會化作噩夢出現在我腦中。
自那之後,我就對海鮮產生了恐懼。
恐懼感從心理延伸到生理。
隻要接觸到海鮮,我就會過敏。
到了後期,甚至嚴重到隻要看見海鮮的圖片,我就會渾身發冷,顫抖,陷入假性休克。
虞音音拿到檢查報告後,雙目通紅,在醫院裏抱著我哭了一天一夜。
發誓說自己會永遠銘記這一天,永遠不離開我。
可現在,她什麼都忘了。
6.
我下意識地皺眉,想要抵抗胸口處傳來的窒息心痛感。
可心口處,卻空空如也。
什麼感覺也沒有。
醫生匆匆來為我檢查。
告訴我,這是人在遭受到巨大心理創傷後引發的情感失調,是人對自我的一種保護機製。
多可笑。
因為虞音音,我居然連感知情緒的能力都喪失了。
虞音音就像是我噩夢中的瘸腿章魚一般。
將我從心理到生理,都傷害得遍體鱗傷,永生難忘。
我啞然搖頭,一麵覺得自己可悲。
一麵又為自己慶幸。
慶幸自己在麵對虞音音時,再也不會被感情左右,對她心軟。
醫生走後,助理帶著文件走進病房。
他恭敬說道:
“江總,你要的解約文件已經全部處理好,隻等虞小姐回國簽字了。”
“您要不要親自過目?”
助理話音剛落,虞音音的聊天框彈了出來。
“江聿景,我回國了。”
“來機場接我。”
我彎起嘴角,道:
“文件放這吧,馬上就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