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裏,兩人像五年前一樣為彼此著迷著。
“哥…”
溫嫻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她啞著嗓子道:
“你還愛我嗎?”
陸懷謙什麼也沒說,但是他臉上的表情足夠讓溫嫻知道,他依舊是恨她至極。
自取其辱的多問。
溫嫻痛苦得閉上眼睛,隨著藥效的發作,漸漸昏睡過去。
陸懷謙看著身下孱弱的女孩已經傷痕累累,既痛快,又悲哀。
他顫抖著手,摘下了溫嫻的助聽器,附在她不能說話的左耳邊輕聲道。
“嫻嫻,我愛你,也恨你。”
“我們就這麼彼此折磨吧,不死不休。”
說完,陸懷謙將昏迷的溫嫻打橫抱起,給她洗澡,又蓋好被子,上好每一處傷疤的藥。
做完這一切,陸懷謙又囑咐院內護工:“不要說是我做的。這幾日好好照顧著她,別讓她死了。”
說完,陸懷謙就接了個電話離開了。
而在角落裏,夏玥則從黑暗裏緩緩走出來,滿眼都是淬了毒的仇視。
睡夢中的溫嫻迷迷糊糊得夢見了許多往昔。
初見時,陸懷謙揉她頭發,讓她叫哥哥。
曖昧時,陸懷謙將她所有追求者送的情書都燒個幹淨。
熱戀時,陸懷謙眼神迷離,在摩天輪最頂點接吻。
溫嫻嘴角噙著笑醒來,可現實又是無限的落寞和仇恨,絞人心腸。
她苦笑一聲,準備出去上廁所時,卻被夏玥攔在了寂靜的走廊裏。
如今是黎明,隻有他們二人。
溫嫻下意識想躲開,卻被夏玥死死得攥住了手腕,讓她不得不直視夏玥。
她拽住溫嫻,直接擼開自己的袖子,那上麵居然滿是一條條猙獰的傷疤。
夏玥平靜道:“溫嫻,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和你作對嗎?現在我告訴你。因為你的存在,我總是第二名。每次我回家,都會因為第二,被我爸打得皮開肉綻。”
“爸爸讓我成為陸夫人,可是因為你的存在,懷謙遲遲拖著不肯和我結婚!上周,我又被我爸拖進暴室打得皮開肉綻。”
溫嫻怔怔得看著夏玥手臂縱橫的傷疤,觸目驚心得可怕。
她這才明白,夏玥一直針對她的原因。可夏玥和她說這些幹嘛。
可她還沒想明白,夏玥就懷裏掏出一個吊墜,直接從三樓扔下去。
溫嫻臉色慘白喊道:“夏玥,你怎麼會有這個,我明明放在…”
可她還沒說完,夏玥就猛得拽過她的手,冷笑道:
“溫嫻,我和你說這不是讓你可憐我。我是要告訴你,陸夫人隻能是我的。”
說完,夏玥便淒慘得大聲喊道:“溫小姐,你再恨陸家人,也不能摔碎這吊墜啊。這吊墜是懷謙唯一的亡母遺物!我求求你,別毀了它。”
說完,夏玥便假裝追著那吊墜,從三樓直接跳下去。
溫嫻被嚇得後退幾步,正要下樓撿吊墜時,轉頭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眸子。
陸懷謙身上寒霜未褪,他看著樓下殘碎的吊墜,雙手發顫。
他自幼喪母,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就是這吊墜,說是要給未來兒媳婦的。
所以他在情在濃處時,直接送給了溫嫻。即便後來他再恨溫嫻,也沒要回來。
溫嫻喉嚨發緊,她看著滿臉冰冷的陸懷謙,哭著道:“哥,不是我,你相信我…”
可她還沒說完,陸懷謙便赤紅著眼,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到欄杆處,像是地獄的修羅。
“溫嫻,我都看見了!你家毀了我爸還不夠,連我媽的唯一遺物也不放過!我就不該對你再心慈手軟!”
“你去死吧!”
溫嫻身體瞬間一空,她眼睜睜看著暴怒的陸懷謙將她從三樓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