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以為你說分手就能分手嗎？”李璐的聲音帶著刺骨的譏諷。

顧念之心跳一滯，手緊握著手機。

“什麼意思？”她努力保持冷靜，卻難掩內心的顫抖。

“我們不過都是傀儡罷了。”李璐的笑聲淒涼，仿佛在嘲笑顧念之的無知。

“你願意也好，不願也罷，最後一定會嫁給謝臨淵，除非你死了。”

李璐的話，像一把利刃直刺顧念之的心頭。

“不可能，我父親已經同意我去德國了。”顧念之的聲音發顫。

“李璐，我們不一樣！”她試圖反駁。

“有什麼不一樣？”李璐笑著反問，聲音尖銳刺耳。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所有人都捂著頭四處奔逃。

顧念之卻沒有反應，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身體。

“我想嫁給他，嫁不了。你現在不想嫁他，但一定會嫁。”

李璐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的命運早就被你們的父輩定死了。”

“你在胡說什麼？”顧念之突然怒不可遏。

“謝臨淵為你隱瞞真相，為你和他的父母翻臉，怎麼會......”顧念之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試圖辯解，但被李璐冷冷地打斷了。

“他一定會娶你，因為他必須這樣做。”她的語氣毫不留情。

“你知道謝家和顧家的合作有多深嗎？”

“你知道你爺爺和謝爺爺的約定嗎？”她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令顧念之眩暈，她扶住牆壁，幾乎站不穩。

“什麼約定？”顧念之艱難地問道，心中一片混亂。

“你真可憐，被蒙在鼓裏二十年。”

“不可能！我父親答應了讓我去德國！”顧念之拚命反駁。

“那隻是安撫你的謊言。不信？你等著瞧吧。”

顧念之憤怒掛斷電話，淚水模糊了視線。

剛放下手機，的來母親來電顯示就亮了起來。如此巧合，令她心中泛起一陣寒意。

“喂，媽。”顧念之強壓住顫抖的聲音。

“念之，老謝剛剛聯係我了，聽說你不想和謝臨淵結婚了？”母親的聲音異常嚴肅。

“是的，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爸答應在德國給我介紹一個......”

顧念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打斷了。

“胡鬧，你爸當時以為是謝家那小子想退婚，現在才知道是你不嫁了，你聽媽一句勸安心和謝臨淵成婚。”

顧念之的母親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討論別人的婚姻。

“媽，我看到他在車上和別的女人......”

“夠了，男人有點花花腸子很正常，尤其是像他們那種人，隻要你的身份是謝家少奶奶就行。”

顧念之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母親說出來的話。

想著想著，眼眶就不自覺地紅了。

淚水混合著雨水在她的臉上流淌。

“媽，如果是爸和別的女人上床你能原諒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你還是去醫院和臨淵好好談談吧！來德國的事暫時擱置。”

“爸答應過我的！”顧念之幾乎是尖叫地對著電話吼道，感覺這樣心中的憤怒與無助才能得到宣泄。

“對不起，念之。”父親的聲音也從電話中傳出。

“謝臨淵，你必須嫁。”最後一句話如同宣判，令她心如死灰。

顧念之跌跌撞撞地回到家。

確切來說是隻有自己一人居住的別墅。

碩大的房子，現在就像一個牢籠。

鏡子裏映出她蒼白麻木的臉，她終於看清了自己不過是一枚早就擺在棋盤上的棋子。

一夜無眠，淚水早已流幹，此刻顧念之終於想通了。

老天爺既然讓她重活一世，就是讓她打破這悲慘的命運。

她顫抖的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兩聲響後。

聽筒裏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輕佻。

“哪位絕世美女找樂子？假死公司，為您服務，包您滿意，死得其所。”

說話的不是別人，是顧念之的大學同學傅井然，那個永遠掛著散漫笑容，遊戲人間的富家公子。

他也曾那樣熱烈地追求過顧念之，可那時她滿心滿眼隻有謝臨淵，拒絕得幹脆利落。

傅井然也灑脫，和顧念之互留了個號碼後，便再沒打擾過她。

上一世，顧念之記得他畢業後不願意繼承家業，搞了個名字古怪的公司——假死公司。

和謝臨淵結婚後，顧念之在同學聚會還見過他一麵，簡單了解過他公司的業務。

“是我，顧念之。”

“念之？”他的語氣從調笑變成了驚訝。

“我需要你的幫助。”顧念之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樣子。

感覺到她的異常，傅井然一改態度語氣嚴肅：“你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我爸媽逼我嫁給謝臨淵......”顧念之聲音顫抖。

傅井然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逼？你不是一直都喜歡他嗎？”

顧念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地說“我需要你幫我假死。”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發生什麼了？你隻有告訴我，我才能幫你。”他的聲音突然認真起來。

顧念之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李璐的出現，謝臨淵的背叛，父親的逼婚，家族的聯姻。

認真聽完顧念之的話，傅井然認真的問道：“我可以幫你假死，但是假死成功後，你打算去哪？”

顧念之愣住了，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而且自己手頭上也沒有足夠的資金。

“冷靜點，顧大小姐。”他的聲音帶著安撫，“要不你去美國，我在那裏有產業。”

“美國？”顧念之認真思考了一下。

“但這不是兒戲，你一定要考慮清楚。”他的聲音突然嚴肅，“假死意味著你將永遠告別現在的身份，永遠不能回來，意味著你將失去這錦衣玉食的生活變成一個普通人。”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而且，你的父母會永遠沉浸在痛苦之中。”

顧念之糾結了一會還是下定了決心：“我別無選擇了。”

她聽到對麵輕歎了一口氣：“二十萬，一周後幫你安排好。”

“我手上沒這麼多錢，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可以，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三天內轉賬給我就行。”

掛斷電話，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其他的原因，顧念之的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