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猶豫地搶走了我先夾起的一塊魚肉。
有一件事周修傑說得沒錯,我確實注重臉麵。
我不想成為整個公司的談資,所以我沒同她一般見識。
可她蹬鼻子上臉。
我拿什麼,她搶什麼。
“誒呀,不好意思啊,青韻妹子,我一個鄉下來的,沒吃過這麼高級的自助餐,不知道什麼好吃。”
“隻好跟著你夾了,你不會怪我吧?”
她聲音並不小,再加上她身上的粗布衣服和腳上的手工布鞋在一群職業精英裏著實突兀,已經有不少同事小心翼翼地朝這邊張望。
我自知同她這種人沒什麼道理可講,直接抬手叫了保安。
“轟出去。”
保安立刻頷首,拉著她就要往外麵拖。
她卻突然開始大喊:“修傑,修傑......救我。”
可笑的是,周修傑竟然真地如天神降臨般來了。
以往,我叫他,可沒這麼快。
他同保安解釋說何小芸是他親戚,人從保安手裏救了出來。
周修傑一來,何小芸就老實了。
我端著餐盤回了辦公室,飯吃到一半,周修傑氣勢洶洶地推開了我辦公室的大門。
她身後的何小芸則是眼含淚珠,那一張蠟黃的臉上竟然也有了些許嬌俏之意。
他張口就興師問罪:“她不過是來公司餐廳吃個飯,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不能有情緒起伏,回奶了怎麼辦?”
我雙手環胸,看著麵前張牙舞爪的男人,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可笑?
“回奶了喝奶粉啊,怎麼?我們林氏給堂堂副總開得工資還不夠你孩子的奶粉錢?”
周修傑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一旁的何小芸帶著哭腔開口:“青韻妹子,孩子喝母乳,長大了才聰明,健康。”
“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可以先帶孩子回鄉下,等斷奶了再給你送回來。”
她一句話說得體恤動人,任誰看了都憑生幾分憐憫。
周修傑當下便大手一揮:“這個家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有我在,誰也休想趕你走。”
說完,他便示威般拉著何小芸的手離開。
我隻覺可笑,我和他,哪來的家?
......
送走周修傑,手機上彈出陸逸澤的電話。
自從那天和他睡了一晚,我腰肌勞損犯了之後,他就主動在臥室裏加了張行軍床。
他一米八的個子窩在那張小床上了,我瞧著憋屈,讓他去客房,
他唇角噙著壞笑:“林小姐,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我還以為他轉性了,結果,生產線的事情剛忙完,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明天,去醫院做婚檢。”
“不許說沒空,我已經等了你一周了。”
說完,不給我拒絕的計劃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已經主動退回到主頁麵的手機,無奈搖頭。
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
......
隔天,醫院。
我剛取完體檢報告,打算找個地方坐著等陸逸澤時,迎頭卻看到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周修傑和何小芸抱著孩子,正往我站著的方向走。
我轉頭要走,周修傑三兩步擋住我的去路。
“行了,你來了,我就不跟你生氣了。”
“但你要跟我保證,昨天那種事不可以再發生了。”
他一邊“教導”我,一邊讓何小芸把孩子給我。
“今天這是孩子第一次體檢,這孩子以後是咱倆的,你跟著比較合適。”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孩子已經在我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何小芸看我的眼神中滿是怨恨,“你們城裏姑娘就是嬌氣,這麼大人了,連個孩子都不會抱。”
“你這個年紀在我們村裏,孩子都好幾個了。”
“也就是你嫁給修傑,福氣好,不然不生孩子,在我們那,你連個婆家都找不到。”
我反手將孩子塞進他手裏,“那正好,這福氣給你,你接好了。”
我扭頭看向周修傑,鄭重宣告:“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們分手了,我沒那個閑情替別人養孩子。”
周修傑聞言臉色一沉:“林青韻,你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你不想養孩子,你今天來醫院幹什麼?”
我剛要還擊,腰間突然一沉,夏天衣薄,陸逸澤手臂的溫度隔著衣衫傳遞。
接著,他炫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和我做婚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