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鹿和賀清舟臉色都有些難看。
“可以了麼?”陸時野壓下呼之欲出的憤怒與酸澀,低聲問,“餘鹿,夠了麼?”
將倆人趕出房間,陸時野還沒來的急喘口氣,他的手機忽然想起。
他隨意給自己手擦了兩下就接起電話。
“陸先生,您太太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就隻能聯係您了,是這樣的,您第六次試管嬰兒失敗,請問還需要予預約第七次麼?”
“您太太第六次屬於引產,對子宮傷害的傷害很大,以後再試管難度也會更大,如果要準備第七次的話,可能需要多做準備。”
陸時野吸了一口氣,壓下情緒,“以後都不用了。”
“之前的費用我會結清給你,往後這方麵的事情不用聯係我妻子了。”
掛斷電話,餘鹿不知道時候又回到了房間。
“什麼不用聯係我?”她手裏拿著藥箱,一邊順其自然的拉過他的手包紮,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是藥館出事了?還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缺錢就和我說,我又不能短了你的用度。”
沒等陸時野回答,餘鹿身形突然一頓。
“你婚戒呢?”
餘鹿最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這次給他包紮,才意識到是——
戒指不見了。
婚戒從結婚後,陸時野從未摘過。
怎麼忽然就不聲不響摘了?
餘鹿直勾勾的盯著陸時野,等著他回答。
陸時野想起那個混在泥地裏的戒指,眼底嘲諷,“丟了。”
“尺寸不合適,丟也是遲早的事,不重要了。”
餘鹿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什麼叫不重要了,連婚戒都不重要了,那什麼才重要?
她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感受到手心的手再往外抽,連忙拉住。
“別亂動。”餘鹿蹙眉,將手摁回來,“受傷也不知道處理,乖乖待著。”
餘鹿給他的傷口消毒,見他疼的抽氣,又放輕了動作,最後一邊吹一邊給他包紮。
她眼底心疼不像假的,換做以前,陸時野一定會把這當做是珍惜,是愛。
但現在他不會再做夢了。
避開她的眼神,收回包紮完的手,陸時野說了一句累了便背過身早早入睡。
隔天一早,陸時野去了一趟藥館。
再回來時被玻璃瓶破碎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他掀開眼,透過窗戶看見十幾個工人在他的藥房裏走動,瓶瓶罐罐的摔打聲伴隨著賀清舟的指揮聲。
“把那些也全部拿下來倒了。”
“收拾完運出去丟了,還有,把那堆東西燒了,垃圾一起帶走。”
一瞬間不祥的預感升起,他連鞋都來不及穿,急忙朝藥房走去。
但還是去晚了,等他到的時候,晾曬中的藥材也被掀翻在地,收藏的藥瓶,調配好的藥粉,也被全部倒空,一點不剩。
血氣迅速衝上頭頂,陸時野氣的渾身發抖
“都給我住手!”他臉色沉了下來,“賀清舟,誰允許你碰我的藥材的?!”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些都是藥材很重要,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憑什麼動!”
工人眼神在他和賀清舟身上來回試探,最後還是選擇埋頭繼續。
賀清舟始終臉上掛著淡笑,仿佛不理解他的大驚小怪。
“時野你不要生氣,就是昨天晚上我肚子疼,小鹿怕你又給我下毒,就讓人把這些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