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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沒有動作，程南霜訕訕地自己換上了鞋。

她走到我麵前，撒嬌般勾住我的脖子。

“老公，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今天都痛死了，你也不關心我！”

若是從前，每當她開口撒嬌，

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她。

而現在，我隻是輕輕拂開她的手，

僵硬地扯扯嘴角：

“你需要我的關心嗎？我的關心可比不上你跟沈園洲多年的情分。”

程南霜臉色僵硬一瞬，

不自然地轉移話題，說想吃我做的飯。

“老公，你做飯了嗎？我好餓，今天我想吃可樂雞翅！”

程南霜不喜歡做飯。

從前我擔心她總是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於是專門為她去考了營養師證。

而現在，我指了指一旁的殘羹冷炙，語氣無波無瀾：

“我吃過了，你想吃什麼，自己解決。”

“又或者，你想吃我剩下的，我也沒有意見。”

接連被下麵子，程南霜終於忍不住了。

她重重地將手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林風，從我進這個家門起你就在陰陽怪氣，有意思嗎？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我看著她皺起的眉頭，內心諷刺。

以往我跟程南霜不是沒有爆發過爭吵。

可每一次，隻要看到她這幅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就會立刻放下所有的尊嚴和是非對錯，柔聲哄她。

連她讓我當眾下跪的要求都答應過。

而現在。

“我隻會這樣說話。你不願意聽，就去找想聽的人說。”

“比如，你那個所謂的好竹馬哥哥。”

程南霜像是受了委屈，雙目泛紅地盯著我。

突然，她的眼睛溢出碩大的淚珠，聲音也變得哽咽：

“林風，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為什麼還要一直抓著不放？”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平視著胸口因為怒氣而不斷起伏的程南霜。

“程南霜，我們分手吧。”

程南霜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不行，我不接受分手！林風，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你就要跟我分手？”

我嗤笑出聲：

“小事？程南霜，我那麼尊重你的意願，你卻跟別的男人搞到床上去？甚至最後還要我這個男朋友為你們的花樣買單？”

一直到此刻，長久積壓在我內心的委屈才終於噴瀉而出。

我自問從未有對不起程南霜的地方，為她付出我的滿腔真心。

可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攥緊拳頭，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走進衣帽間，把行李箱扔到程南霜的麵前。

“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在程南霜的臉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滿臉受傷地看著我：

“林風，你真的要小題大做，這麼絕情？”

“不是小題大做，是你不值得。”

程南霜哽住，隨後負氣般拉起行李箱，

將東西摔得震天響。

沈園洲的電話打來，程南霜刻意開了免提。

“小霜，林風沒有為難你吧？隻要能看到你幸福，我就滿足了，你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委屈自己......”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她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我們雖然同居，卻從未逾矩。

而現在，我卻看到了她的衣服中，

夾雜了好幾件我從未見過的黑色內衣。

穿給誰看的，早已不言而喻。

等她收拾好一切，房子也空了大半。

程南霜篤定，我對她癡心一片，一定不敢真的跟她分手。

因此離開時，她毫不猶豫，連頭都沒有回。

而我看著空落落的房間，咽下心中的苦澀。

我的確曾經為了程南霜，甘願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

隻不過，永遠不會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