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楚悠凰。
“楚悠凰,你是聾了還是瞎了!”
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公主名諱,她聽到後直接愣在原地。
“從進到青竹軒開始我有一句話一個動作為難你的趙公子了嗎?”
“明明是他一直在那裏自言自語,就算他想尋死又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要怪到我頭上!”
“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難道夫子教的道理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見我反駁,楚悠凰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就算你什麼都沒做,青洵也是因為你才這樣的,你難辭其咎!”
“你今天跪也得跪,不跪也得給我跪!”
“要是青洵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就朝著四周瞪了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把駙馬爺給我拉下去!”
“我看誰敢!”就在侍衛要觸碰到我的時候,又被我的聲音給嚇了回去。
一時間,場麵陷入僵局。
隻是楚悠凰鐵了心要讓我給趙青洵賠罪:“難道你們想抗旨啊!”
輕飄飄一句話就給所有侍衛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們接到指令就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寒山狼狽地在一旁求饒:“公主,公主,駙馬爺不是故意的。”
“您就看在駙馬爺這些年全心全意陪在您身邊的份上饒了駙馬爺這一次吧!”
“奴才......奴才這就給趙公子道歉。”
可惜,楚悠凰對寒山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見我不肯下跪,侍衛們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就狠狠地踢了一腳我的小腿。
我的雙腳突然失力氣,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上。
膝蓋接觸地麵的一瞬間,疼痛感蔓延全身。
寒山驚慌失措地爬到我身邊,一邊扶著我一邊向楚悠凰求情:
“公主,駙馬爺知道錯了,駙馬爺真的知道錯了!”
“您就寬宏大量饒了駙馬爺吧,他畢竟是您的丈夫啊,您怎麼能這麼對他呢!”
“再說駙馬爺受了風......”
“寒山!”在他要說出來的時候被我及時阻止了。
四目相對,我看著楚悠凰冷漠關上了青竹軒的門。
門裏是燈火輝煌,門外是風寒料峭。
寒山又跑到我身邊,替我取暖:“駙馬爺,您為何不告訴公主您生病了呢!”
“要是這麼跪上一夜,那風寒也可能要了您的命啊!”
相對於寒山的著急,我卻一臉平靜。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告誡寒山:“不管什麼情況,今晚都不許告訴楚悠凰我得了風寒的消息。”
或許這場病可以幫我一個大忙,能夠讓我順利逃脫這個牢籠。
寒山雖不理解,卻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又可能生病的緣故。
我才剛剛跪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些搖搖欲墜。
寒山更是急得直跺腳,想要去找楚悠凰請太醫卻被趙青洵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要是吵醒了我家公子,耽誤了公子休養,你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想送我回臨江閣卻又遭到了拒絕:
“公主吩咐了要讓駙馬爺在這裏跪足了六個時辰,難道駙馬爺想抗旨嗎!”
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體力不支地暈倒在地上。
寒山不管不顧地敲開了青竹軒的房門。
楚悠凰怒氣衝衝地走出來正打算罵人,卻瞥見了已經倒在院中不省人事的我。
發怒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眼裏閃過一絲動容。
趙青洵卻貼心給了楚悠凰披了件外袍:
“看來駙馬爺也是有些手段的,為了爭公主的疼愛連裝病都想得出來了!”
“公主還是別陪著我了,快去看看駙馬吧!”
用兩句話就成功地誤導了楚悠凰:“誰再敢打攪本宮和青洵休息,就拖下去打死!”
寒山連話都未說上就又被關在了門外。
我和寒山就這樣被晾在院子裏待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才被允許回到臨江閣。
太醫們匆匆趕來替我診治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沒日沒夜地搶救了我七日,才堪堪讓我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