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前一天,我試婚紗時,接到了白禹哲的死訊。
白家連葬禮都沒讓我參加,直接把我轟出大門。
“晦氣!還沒過門就克死我兒子!滾!”
我穿著婚紗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被一群混混拖進暗巷。他們搶走我的錢財,撕碎我的衣服,折磨了一夜後把我丟在垃圾站。
醒來時,醫生看我的眼神充滿憐憫,
“孩子沒保住,子 宮嚴重受損,你以後很難再懷孕了。”
我變得瘋瘋癲癲,再也無法回律所工作。
父親日夜操勞,白天扛水泥,夜裏撿垃圾,最後被撞死在給我買藥的路上。
而我,成了臨時清潔工,用滿是老繭的手擦了一輩子馬桶。
直到確診胃癌晚期那天,我在酒店VIP包廂外看見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白禹哲摟著他的養妹白雅寧,正給孫女切蛋糕。
我一路跟著他們,看到他們在車上用掉了2個安全套。
我聽到白雅寧嬌嗔,“咱們都這麼老了,你還這麼厲害。”
白禹哲低笑,“你在我眼裏永遠漂亮,怎麼都要不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甘願隱姓埋名。”
原來,我被騙了一輩子。
暴雨中,我摔倒在泥濘裏,咽下最後一口氣。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訂婚宴的那一天。
父母正卑微地向白家人敬酒。
我猛地站起身,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開口,
“抱歉,這婚,我不訂了。”
“溫言嫁進我們家,至少要生三個兒子。”白父端著酒杯,聲音裏帶了些許醉意。
眼前的場景和前世重疊。
爸媽正彎著腰,賠著笑,一杯接一杯地給白家人敬酒。
本該坐在我身邊的白禹哲,“恰好”去機場接他的寶貝養妹了。
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前世,我就是這樣一步步踏入深淵。
所有人都覺得我高攀,白家人對我爸媽呼來喝去,像對待傭人。媽媽在照顧精神崩潰的我時徹底病倒,爸爸在暴雨夜給我買藥時遭遇車禍。
而這一切的起點,就是今天這場訂婚宴。
我猛地站起來,“抱歉,這婚,我不訂了。”
滿桌瞬間寂靜。
白父臉色驟沉,酒杯重重一放,“溫言,你這話什麼意思?”
“要不是禹哲說要娶你,我們白家又怎麼會和你們這樣的小門小戶結親。”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白父白母臉上,
“前幾天我去鐵佛寺,大師說,我如果嫁進白家,會衝撞白家的家運。”
果然,他們臉色瞬間變了。
白家這種豪門世家最信這些。
白父拿著手裏的雪茄,臉上若有所思。
空氣凝固了幾秒,他終於開口,“既然如此,那這婚事,就算了吧。”
他頓了頓,“但你別忘了,你和禹哲在一起,白家給你母親出了不少醫藥費,你也該好好報答我們白家。”
我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
前世,我就是因為白禹哲給的這一百萬,對白禹哲愛得死心塌地。
我抬頭,聲音有些發澀,“錢,我會想辦法慢慢還給白家的。”
白父忽然笑了,“我倒還有個辦法。最近蕭家正缺個衝喜的新娘,我們想做蕭家的生意。不如,你嫁過去,這筆賬就一筆勾銷。”
“什麼?!”我媽忍不住叫了出來,“蕭家的那位少爺聽說沒幾天就要斷氣了,我們言言嫁進去不是守活寡嗎!”
白母冷笑一聲,“不答應也可以啊,現在就把一百萬還回來。”
我按住媽媽顫抖的手,平靜地說,
“好,我嫁。”
宴會結束,白禹哲始終沒出現。
冷風吹過,我站在門口,看著白父白母的車遠去,心裏一片冷寂。
白父臨走時那番話猶在耳邊,
“一個月後蕭家會派人來接你,公司那邊你先照常去。蕭家規矩森嚴,衝喜的事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無論如何,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嫁給瀕死的人,也比嫁給白禹哲好一萬倍。
“溫言姐姐!”白雅寧甜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