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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齊風澤凱旋歸來,卻帶了一個懷胎五月的女人。

慶功宴上,他當著眾人的麵囑咐我:

「若蘭懷了我的孩子,你要好生照顧,衣食住行你要寸步不離。」

「你嫁進府這麼長時間,到現在沒生下一兒半女,你那嫁妝放那也是可惜,給若蘭用吧。」

在他們班師回朝之前,我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去把所有嫁妝換成了銀票。

我沒理睬他,默默拿起包袱走向將軍府大門。

丫鬟想要勸阻我,男人卻冷聲嗬斥:

「想走便讓她走,她一個西涼人在中原無父無母,反正不出半日,她便會滾回來求饒!」

聞言,白若蘭站在一旁笑出了聲:

「我打賭,不出一個時辰她就會回來求將軍讓她進府。」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西涼國的公主,接我的護衛早就在門外候著。

很快我就會在戰場上與他們刀鋒相見。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

即將走出將軍府大門時,齊風澤突然叫住我。

「雲舒,若蘭體弱,把你的狼牙留下給她辟邪。」

這狼牙是我阿翁送我的第一件生辰禮物。

我眼眶發紅,冷聲道:

「想要我的東西?你們還不配。」

男人隱忍著:

「雲舒,你嫁進將軍府沒幫一點忙,隻不過要你個狼牙就如此咄咄逼人。」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把你從戰場上救回來!」

他的話猶如利箭紮進我的心裏。

我與他成婚五年,但與他相見的日子極少。

他每次回來都會帶一個陌生女子,扔進府中讓我照顧她們的起居飲食。

若說瞎了眼,那個人更應該是我。

我握緊狼牙猛地拽下扔過去。

「祝你們長長久久,子孫滿堂。」

見我如此聽話,齊風澤臉上掛起笑容:

「雲舒,你隻要好好聽話,你永遠都是將軍夫人,誰也動不了你的位置。」

白若蘭聞此嫉妒的握緊拳頭,手心的狼牙紮入肉裏,鮮血滴在裙擺上。

瞧見白若蘭的手心受傷,齊風澤立馬將她抱起。

厲聲命令管家喊來大夫。

男人著急的模樣,一時間讓我成為眾人之間的笑話。

此刻,我甚至跟他們一樣也覺得自己好笑。

我去戰場上探親,卻看見他與別的女子嬉戲,敵軍攻進來時,他下意識將我推向對麵。

即便我如何哭喊求救,他的眼裏卻一絲也看不到我,隻顧著抱住懷中的美人逃跑。

要不是我從小跟著阿翁打仗,否則我就要被敵人折磨致死。

等我滿身傷痕回到營帳時,卻聽見他囑咐手下將領:

「敵軍要是用雲舒來威脅我們,寧可錯殺不可屈服!」

背緊身上的包袱,我轉身想走,男人卻冷臉握住我的手腕:

「道歉。」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他拖拽到白若蘭腳下。

他重重一腳踢在我的關節處。

「噗通」一聲我跪在白若蘭腳下。

我悶聲吃痛的捂住膝蓋。

齊風澤嫌棄道:

「別裝模作樣了,是你的狼牙先傷到若蘭,你不應該跟她認錯嗎?」

與齊風澤成親這些年,給他的心尖寵下跪道歉成了我習慣性動作。

飯菜不合她們口味,我跪下向她們道歉。

以至於讓她們覺得我就是賤骨頭,齊風澤不愛她們了也讓我下跪道歉。

我堂堂西涼國公主,隻因愛了一個男人竟卑賤至此。

可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咬緊後槽牙,向白若蘭連磕三個響頭。

我冷漠的看向一旁的齊風澤:

「將軍可還滿意?」

盯著我因撞擊而發紅的額頭,男人的喘氣聲明顯快了一些。

「雲舒,在場這麼多達官顯貴,你裝成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是要給誰看?」

沒等我回話,管家請來的太醫風風火火的趕來。

齊風澤著急的將我拽到一旁去。

他們圍著白若蘭快要恢複的傷口心驚膽戰,而我拿起包袱快步走出大門。

剛走出大門,看見多年未見的好友就站在將軍府對麵的巷子中。

我興奮的加快腳下的步伐。

然而才走兩步,齊風澤手下的將領突然出現,強行將我帶回將軍府中。

2.

大廳內,軍中的將領將我桎梏在地上。

命人給我灌下一大碗湯藥。

齊風澤和大夫站在門外,我聽到大夫對齊風澤說:

「將軍,白姑娘的病要用夫人的胞宮,並且是取出來後立即拿去熬藥,否則效果不佳啊。」

齊風澤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了,你隻管治好若蘭,其他的不必擔心。」

聽到齊風澤的腳步緩緩逼近,我死心般閉上眼睛。

「雲舒,你再幫我最後一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身體的知覺在逐漸消失,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給我喝的是麻沸散。

齊風澤在行刑前給了我最後一絲憐憫。

我渾身泄力癱軟在地上,男人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意識模糊,身體麻木,唯有咬緊的舌頭還有一絲痛感。

白若蘭身邊的丫鬟著急忙慌跑過來:

「將軍,姑娘肚子又疼了!」

聞言,齊風澤立馬把大夫拽進來,要求他現在開刀。

大夫看著鋒利的刀手足無措,著急的滿頭大汗。

大夫開始打退堂鼓:

「將軍,要是直接開刀夫人恐怕就沒了啊!」

男人麵露難色,隻遲疑了一會兒:

「若蘭還懷著我的孩子,一切以若蘭為先!」

「可是......」

齊風澤猛地拽住他的衣領:

「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我就把你拖下去打軍棍!」

我開口艱難道:

「早點動手早點讓我走。」

看著我麵無血色的臉,齊風澤緊皺眉頭張了張嘴。

剛想指責我,白若蘭的丫鬟又跑進來把他喊走。

看著男人的背影,我的心裏徹底空蕩下來。

當年西涼與北涼開戰,我潛入敵方營帳意外受傷後。

北涼士兵發現我,要將我處死,是齊風澤攔下救了我。

「她就是一名弱女子,怎麼可能是奸細。」

齊風澤護著我將我帶回北涼,並與我成親。

我依稀記得成親當晚,燭火搖曳,他鄭重向我承諾:

「我齊風澤一生隻愛雲舒一人。」

淚水順著眼眶滑落。

齊風澤,從此我不再欠你。

大夫顫顫巍巍給我動刀,麻沸散對我的作用竟不大,小腹傳來揪心疼痛。

清醒的意識又再次昏迷過去。

昏迷了一天,我便被疼醒。

剛睜開眼,就看見齊風澤坐在凳子上打盹。

我翻身的動作驚醒了他。

四目相對良久。

他倒了一杯水,端過來要喂我。

我卻吃痛的搖了搖頭:

「不用。」

勉強喝下半杯水。

齊風澤麵無表情問我:

「你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我嗤笑一聲:

「活剝了我的胞宮,你覺得我哪裏舒服?」

作勢我要起身,卻從床上滾了下去。

許是我說的話太刺耳,齊風澤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看著我不顧傷口往外爬的樣子,齊風澤不悅道:

「你不要命了嗎?」

「待在將軍府就讓你這麼生不如死?」

齊風澤將我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以往齊風澤從來不會對我這麼關心。

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我冷漠道:

「欠你的人情我已經還完了,其他的與你無關。」

齊風澤的拳頭握緊,站起來俯視我:

「雲舒,北涼可沒人給你撐腰,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小姐脾氣?」

「隻不過拿走了你的胞宮,反正你也生不出來,倒不如給若蘭治病,你至於跟我如此生疏?」

要是從前齊風澤生氣,我會不停的反思自己,壓下心裏的委屈去跟他道歉安撫他。

可眼下白若蘭的丫鬟又站到我的門房外。

「白若蘭找你。」

3.

男人一改剛才威嚴的樣子,麵帶笑容的離開。

他剛離開,窗外就闖進來一個人。

看清來人,我擔憂道:

「清夜,你怎麼進來了,這裏危險。」

清夜立馬跪下向我行李:

「公主,那天見你被帶走後,再無音訊,就冒險闖進來查看,是屬下來遲。」

清夜抬頭看見我虛弱的樣子,憤怒道:

「公主你怎麼變成這樣,齊風澤那個王八蛋,我現在去殺了他!」

我連忙攔下他:

「現在這個節骨眼不易生其他事端!」

清夜雙眼通紅,蹲在我身前:

「公主,我背你離開。」

我拍了拍他的背,讓他起身。

「現在我的身體動彈不了,跟你離開隻會連累你。」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清夜站在那不動,眼裏滿是不服和倔強。

我冷聲嗬斥:

「清夜!」

清夜擔心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跳窗離開。

白若蘭的臥房就在我旁邊,他們嬉笑打鬧的聲音傳到我這,聽得清清楚楚。

我醒來後除了喝的那半杯水,再沒人管過我,想來應該都去白若蘭那伺候。

第二天一大早,齊風澤就帶著白若蘭來到我這。

白若蘭對我笑道:

「多虧夫人願意把胞宮取出給我治病,否則我現在還肚子疼著呢。」

「隻不過苦了夫人,害的你連一個正常女人都做不了,不過也沒關係,等我生下孩子,以後就讓他認你當母親。」

「將軍覺得如何?」

齊風澤欣慰的看著她:

「若蘭溫柔賢惠,知恩圖報,這個想法固然是好,可雲舒應該也不忍看見母子分離。」

「雲舒,你說是吧?」

我沒力氣的點了點頭,「你們隨意。」

齊風澤不滿我的隨意態度,他剛想發作。

白若蘭突然捂住肚子:

「將軍,我的肚子好疼。」

說罷,順著裙擺滴落幾滴血。

齊風澤嚇得連忙把她抱回床上,又命人喊來大夫。

我不由笑了一下,白若蘭真是好手段。

從她一進來我就發現她的裙擺有破洞,這血也是她自己故意刺破肉流出來的。

但齊風澤是個瞎子。

大夫風風火火跑過來,又風風火火跑回去。

結論是白若蘭沒病,但是她被歹人用邪術詛咒了。

齊風澤立馬封鎖整個將軍府,挨個搜查。

最終在我的房中搜出了一個紮滿針的娃娃,上麵還寫著白若蘭的名字和生辰。

府內的小廝把我拖到院中,我再次跪在那。

齊風澤把娃娃摔倒我麵前:

「雲舒,你竟如此歹毒!」

「用此邪術來害若蘭和我的孩子,今日不懲罰你我無法給他們母子一個交代!」

小廝給他遞來一根軍棍,他抬起來就要落下時。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眼神中充滿了威懾,還有一絲恨意,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齊風澤被震懾的放下軍棍。

「不是我做的,憑什麼懲罰我?」

「昨天你們取走我的胞宮後,你再沒有資格懲罰我。」

我站起身,挺直腰板。

「齊風澤,你還真說對了,你不僅眼瞎,還腦殘。」

「白若蘭入府不過幾日,你去問問府內誰知道她的生辰?」

言盡於此,我不顧他滿臉的怒意轉身就要走。

小廝卻又將我按下。

「雲舒,誰給你的膽子忤逆我!」

「今日不打你有辱我將軍府顏麵!」

4.

齊風澤硬生生打了我三十軍棍,打得我口吐鮮血。

最後被他們拖進柴房。

我奄奄一息躺在幹草上,透著窗子月光灑在我身上。

阿爹,阿娘,舒兒好想你們。

他們似乎把我忘了,一粒米也不給我送。

期間齊風澤來過一次,隻是讓我消停,不要再詛咒白若蘭母子。

我瘋了一般又笑又哭:

「齊風澤,我後悔愛上你了。」

男人的身影僵住,隨即抬腳離開。

柴房門再次鎖上。

齊風澤剛離開,晚上柴房門又被打開。

來人是白若蘭,她手裏還提著食盒。

裏麵飄出來的飯菜香讓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在我麵前蹲下,用施舍的眼神看著我:

「雲舒,堂堂西涼公主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立馬警惕道: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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