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踉蹌後退兩步,扶住宋懷的手,這才沒癱軟在地。
李德全迅速備好一碗清水和銀針。
皇上取過銀針,正要刺破手指,皇後突然又喊出聲:“皇上!”
這一聲喊得尖銳刺耳,連殿外的侍衛都探頭張望。
皇上淩厲的目光掃過去,皇後立刻噤聲,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兩滴殷紅的龍血分別墜入清水,在兩口碗中緩緩暈開。
血色彈幕再次瘋狂湧現:
【蕭赫你別犯傻!快住手!】
【要滴你自己滴!可別拉太子下水!】
【害人精!皇後不會放過你的!】
我眉頭一皺,敏銳地捕捉到這條不尋常的彈幕。
為什麼宋淮不能滴血認親?
難道——
正思索間,宋淮突然嗤笑一聲:“蕭狀元怎麼猶豫了?”
“莫非是怕現出原形?”
他撫摸著腰間玉佩。
我這才留意到,那玉佩上頭的合歡花,與蘇柔頭上的玉簪是同一個形狀。
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從我腦海裏冒出來。
我故作遲疑地後退半步:“微......微臣隻是......”
宋淮冷笑一聲,奪過銀針:“廢物!本宮先來!”
皇後猛地撲上前,死死拽住宋淮的衣袖:“淮兒,不要!”
“你眉眼與母後一模一樣,何須驗什麼血?”
她這副激動的模樣更加坐實了我心中的猜疑。
我冷笑一聲,字字誅心:“皇後娘娘說得對,太子確實像極了您。隻是......”
我故意頓了頓:“這生母固然是您,可生父是誰,就不好說了。”
話音剛落,蘇柔突然尖叫出聲,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蕭赫!你放肆!”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豈容你汙蔑?”
她這副維護情夫的模樣,活像隻炸毛的貓。
淑妃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在蘇柔身上掃過。
“蘇小姐,本宮倒是好奇,你既是赫兒的正妻,為何處處幫著太子說話?”
蘇柔頓時語塞,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她求助地看向宋淮。
宋淮一把將蘇柔護在身後,昂首挺胸道:“母妃、柔兒,不過是取一滴血罷了,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這點小傷不成?”
他說著便奪過銀針,皇後卻像瘋了似的撲上來:“淮兒!不要——”
淑妃冷笑出聲:“皇後娘娘這般阻攔,莫不是心裏有鬼?”
聞言,皇上的眼神陡然銳利,沉聲道:“皇後,退下!”
皇後還不想鬆手。
宋淮卻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母後,您太失態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刺破手指,血珠“嗒”地落入碗中。
我負手而立,冷眼看他自掘墳墓。
突然,碗底的兩滴血珠竟詭異地交融在了一起!
蘇柔掩唇輕笑:“諸位都瞧見了?太子殿下自然是皇家正統,豈是那些阿貓阿狗能隨意汙蔑的?”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皇後猛地撲到碗前,待看清後,整個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我眉頭一皺,餘光恰好捕捉到蘇柔眼中那絲轉瞬即逝的得意。
想必是她方才趁亂在水中動了手腳!
那彈幕提到宋淮恐怕也是她故意為之的。
想不到我千防萬防,竟還是著了她的道。
宋淮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眼中滿是譏誚:“蕭赫,現在該輪到你來驗明正身了。”
他趾高氣揚地踱步到我麵前:“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個狸貓太子的血,能不能相融!”
說罷,他還挑釁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動聲色地接過銀針,刺破指尖。
血珠滴入碗中,竟也緩緩與皇上的血相融。
宋淮的笑容僵在臉上:“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