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墨沒有聽到我的道歉,並不罷休。
他喊來人掀了台子,砸了樓裏的桌椅樂器。
霹靂吧啦的聲響驚得我慌忙下樓。
迎麵便是隻桌子腿砸到我頭上,鮮紅的血湧出。
顧墨憤怒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陸綿綿的聲音響起時,他又恢複了冷淡的麵容。
混亂的舞廳中,姑娘們紛紛拉著我,讓我躲躲。
可我滿心隻有角落櫃子上的那個盒子,那是可以幫顧墨提升修為的血符。
我推開她們,踉蹌地跑過去將盒子抱在懷裏,打開看見裏麵的血符並無損壞時,我鬆了口氣。
顧墨一把奪過,見到是我用血為他畫的符咒時,他睜著猩紅的雙眼,大力抓著我的肩膀質問。
“你就連點寒毒都忍不了?這麼拚命就是為了跟我一夜,然後利用完我甩掉?”
我哽咽住,不知他何時從何人那裏聽說我在利用他。
可我解釋過無數次了。
顧墨一句都不肯信我。
這一次,我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心裏好累,便不想解釋了。
見我低眸沉默,顧墨倒退著嗬嗬兩聲。
“我就知道,你無話可說了...”
他抓出符咒,臉上帶著瘋狂。
“既然如此,我便毀了這些讓人心寒之物,斷了你利用之心,隻是宋雪枝,往後你在我心裏一文不值!”
漫天被撕碎的血符飄落在我身上,猶如萬箭穿心,將我擊得潰不成聲。
額頭的血流進嘴裏,口口皆是苦澀。
顧墨摟著陸綿綿看著我。
“用不著你那肮臟的血畫的符,往後我與綿綿雙修會更好。”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和綿綿已經登報喜訊,不久就會成婚,你費盡心思想要的洞房此生我都不給!”
說完,他們相攜離去的身影在門外的風雪中消失。
我呆呆地癱軟在樓裏,獨自麵對這滿目瘡痍。
和姑娘們一起收拾好桌椅,可生意卻暫時沒法做了。
望著四處都要修繕的地方,我苦笑停業。
筋疲力盡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天明,賣報的小童將報紙塞進門。
隻一眼,我明明哭幹的淚水又洶湧而出。
顧墨登報他和陸綿綿喜訊的同時,還親口說我蛇蠍心腸,將我宣傳視作下三爛的淫樓娼女。
“宋雪枝毒婦心腸,不配做我顧家女主人。”
我捂著心口縮在角落裏哭得聲嘶力竭。
這三年的愛仿佛化為泡影,消失無蹤。
數九寒冬,雪愈下愈大。
我不敢出門,隻能躲在家中盼著三日時間早點來到。
修成妖的顧墨和陸綿綿並不怕冷。
他帶著人來布置我家院子時,我小心翼翼顫抖探出頭。
顧墨站在風雪中,眼裏都是歡呼奔跑的陸綿綿。
“墨哥哥,我太喜歡下雪了,可這雪太小了,人家想堆雪人。”
聞言,顧墨回頭通知我。
“宋雪枝,為了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宋家這園子我征用了,布置好給綿綿當作生日會場吧。”
“另外,為了滿足綿綿的願望,我請了貴客,你要好好招待。”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不解地看過去。
下一瞬。
我驚恐地睜大眼,嚇得縮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