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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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體溫升到三十九度了！」醫生皺著眉頭，看向站在病床兩側的我們，「這種情況下，手術有很大風險。」

楚明哲的臉色瞬間鐵青，他猛地轉向我，手掌毫無預兆地扇在我臉上。

「都是因為你！你是故意讓她吃壞東西的！」

護士和路過的病人都停下腳步，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這一幕。

我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嘴角卻微微上揚。

「明天上午八點，如果林小姐的體溫降下來，我們按計劃進行手術。」

「蘇女士，最後確認一次，你是自願捐獻腎臟嗎？」

楚明哲的眼神立刻投射過來，裏麵滿是無聲的威脅。

「是的，我完全自願。」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內心卻在冷笑。

清晨，我被推入手術室前，看到楚明哲俯身親吻林雅柔的額頭。

「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林雅柔怯生生地望向我，眼神卻在向我炫耀。

我平躺在手術台上，麻醉麵罩覆蓋了我的鼻子和嘴，意識逐漸模糊之際，腦海中浮現出楚明哲上一世拔掉我氧氣管時的冰冷眼神。

醒來時，我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楚明哲的身影從門口晃過，手捧鮮花和水果，腳步匆匆。

「那是給雅柔的吧？」

他頓了頓，扭頭看我一眼，表情複雜。

「謝謝你。」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隨即轉身離去。

當晚，我拖著虛弱的身體，站在林雅柔病房外的走廊上。

「排異反應非常嚴重，我們已經加大了免疫抑製劑的劑量。」醫生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傳來，「但恐怕這個腎臟很難存活太久。」

「什麼？」

「你們之前不是說匹配度很高嗎？怎麼會這樣？」

「有時候身體的反應是無法預測的。」醫生歎了口氣，「我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一周後，我拖著尚未完全恢複的身體辦理出院手續。

楚明哲站在醫院大廳，遞給我一遝文件：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地址寫的是民政局，明天上午九點。」他的語氣冰冷而疏離。

「放心，我一定準時到達！你不要反悔就行。」

「手術已經完成，協議裏的補償金打給我，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到此為止。」

隨後我唇角微揚，「恐怕你還不知道我有多囊腎病史吧？」

楚明哲的瞳孔驟然收縮：「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