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係統遺留在小說裏的第七年,我被離婚了。
因為男主的白月光身患重病,時日無多,最後的心願是和我老公結婚。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爭風吃醋,反而大度退位。
沈雲舟很欣慰,說我終於不再小家子氣,懂事了。
可看著我忙前忙後,喜笑盈盈地操辦婚禮,他又不樂意了,
“婉魚,我要和別人結婚了,你怎麼能笑得這麼開心。”
他不知道,係統已重新出現,隻要他另娶我就能回家了。
後來,新婚夜的煙花燃如白晝,響徹雲霄。
可沈雲舟卻當眾拋下新娘,飛奔來找我。
而那時的我早就抽離肉身,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
沈雲舟闖進房間時我剛從昏迷中蘇醒。
“病人身體還沒恢複,千萬別惹她動氣......”
家庭醫生跟在身後叮囑著,可惜沈雲舟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直接將我從床裏拉了起來,
“婉魚,你終於醒了!”
說罷,他立刻將離婚協議擺在我麵前催促道,
“淼淼時日無多,最後的心願就是和我結婚。”
“乖,懂事一點,趕緊簽字吧!”
原以為沈雲舟是擔心我才來的,沒想到又是為了他那裝病的白月光。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有心思在這搶別人老公嗎?”
聞言,沈雲舟當即黑了臉,
“蔣琬魚,淼淼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這麼說她,還有沒有良心啊!”
當年沈雲舟還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私生子,他被開槍轟出沈家時是我衝上前去當了子彈,那子彈正中我的胸骨,差點要了我的命。
彈片直到七年後才取出,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每到冬天就止不住地咳血。
但可笑的是,沈雲舟卻隻記得在落魄時送過幾袋救濟大米的夏淼淼。
聽到這,我扯了扯蒼白到幹裂的唇,伸手覆在胸口處冷笑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為什麼要躺在這吸氧啊?”
想到過去,沈雲舟肉眼可見地多了幾分愧疚,但還是有些強硬道,
“你能不能別總提過去的事,你這個傷治了這麼久,也該好了!”
是啊,他若沒有為了保護夏淼淼而推我入河,我這舊傷也不至於複發嚴重,讓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
但幸運的是,我在昏迷期間又再次見到了係統。
他說隻要能讓沈雲舟娶別的女人,斬斷我與他的牽絆,就能回到原來世界。
但這些沈雲舟並不知情,見我沒動以為是不願意,於是稍顯不耐煩道,
“放心,就算我們離婚了,你依然可以住在這,做我明麵上的妻子。”
聽到這,我惱得氣短,隻能不停地大口呼吸。
可沈雲舟卻誤以為我在拖延時間,忍無可忍地抓起我正在打點滴的手道,
“淼淼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
說罷,他不顧我的掙紮,強硬地摁著我簽下名字。
我跌倒在地,臉色因喘不上氣而變得青紫,針頭刺穿血管,此時正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可沈雲舟看都沒看我一眼,匆匆離去的背影,那一刻我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寒意由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就是我默默守護了七年,曾付諸過真心的男人。
我心死般閉了閉眼,隨後顫聲呼喚出係統問道,
“隻要沈雲舟和夏淼淼順利結婚,我就能離開這裏嗎?”
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可同時也多了幾絲惋惜,
“沒錯,但是你真的願意拋下男主離開嗎?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聞言,我腦中閃過爸爸媽媽逐漸消失在記憶中,變得模糊的臉,又摸了摸胸前那道猙獰的疤痕,無比堅定道,
“當然,因為這裏從來都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