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兩小無猜,訂婚十年。
近一年,他為了有哮喘的小師妹,推遲我們的婚禮九十九次。
我懷孕時,他信誓旦旦帶我進婚姻殿堂,風雨無阻。
可,婚禮當天,師妹一個電話,一聲氣喘啜泣聲,
他便扔下交換的婚戒,丟下懷雙胎四月的我。
“小師妹哮喘發作!情況危機,阿錦,等我,最後一次!”
當天朋友圈,小師妹感激竹馬帶她借住我們的新婚房,
麵對我的詢問,他風輕雲淡解釋:
“阿錦,這裏通風良好,適合小師妹養病,先讓她試住我們的婚房,你是徐家大小姐,自不會在意這一套房。”
我輕笑,嫌惡扔掉婚戒。
轉身找到老院長,毅然決然把肚裏雙胞胎捐給醫學研究院。
這一次,我便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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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錦,你沒開玩笑?這可是雙胞胎,你願捐給我們醫學研究院,做小大體老師?!”
我毫不遲疑點頭。
“老師,我們的最新研究項目進展順利,就是缺乏稀有血型雙胞胎數據,我願無償捐贈,以供醫學院研究醫療機械項目。”
陳院長熱淚盈眶。
“但是你真舍得?一是你以後二胎風險大,二來,這可是你和竹馬的結晶,我見證你們相愛十多年......”
我苦笑,胸腔不免泛起酸澀。
“他選擇了別人,我給太多機會,是他沒有珍惜。”
“這對雙胞胎,出生後注定缺乏父愛,與其生下,不如早做決斷!”
陳院長告訴我三天後手術,由他在國外進修的得意門生來做。
我毫不猶豫簽下協議,回了趟家。
徐程兩家是商業合作夥伴,有三代淵源。
程家狼子野心,突飛猛進,脫穎而出成商業大佬。
隱隱有不願再和保守謹慎的徐家交好的意圖。
父母希望我和徐錦盡快結婚,鞏固兩家關係,恢複昔日繁華。
我一到家,母親便火急火燎怒斥。
“徐錦,你連一個電話都爭不過,還讓他師妹住你們的千萬婚房,就不能栓牢程緣的心?真是不爭氣!”
父親口苦婆心。
“你都懷上孩子了,他還拖延,越來越沒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裏!還是徐錦你不夠努力!當初程緣考研經濟,你非要學醫,考醫療機械,耽誤和程緣相處的機會......”
爸媽是典型的虎媽狼爸,他們有著形同虛設的商業婚姻,卻渴望我踏入婚姻,為家族爭光。
在滔滔不絕的指責中,我疲憊坐下,雙眼無神。
二十多年的親密無間,還是輸給有哮喘的病弱小師妹。
他早已變心,不管我怎麼努力,他的眼裏不再有我。
門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
管家笑出褶子。
“是徐總,來上門負荊請罪了!徐少爺還是在意咱們小姐的!”
我一愣,父母欣喜出門迎接。
程錦帶著禮盒和花束,矜貴冷然。
“阿錦,耽誤你夢寐以求的婚禮,是我不對,特地來給你賠罪,我會補償徐家的,寶寶還好嗎?”
我沉默,不由感到好笑。
這不是第一次推遲婚禮。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他這番說辭,像是我一人獨角的婚禮。
把自己下意識摘出去,說明,他根本不再期待我們結婚。
他為小師妹走得毫不猶豫,和我道歉時也真情意切。
正是如此,他理所當然認為,我該等他,原諒他。
“師姐,對不起,是我突發哮喘,耽誤你們婚禮,你不要怪程師哥,要打要罵,就衝我來吧!”
氣喘籲籲的虛弱聲音驟然響起。
我這才發現,程緣不是一個人前來。
虞棉一身素淨白裙,麵色蒼白。
“打罵你做什麼,你身體不好,又不是自己能控製的,綿綿,不用自責,你師姐不會怪你。”
“誰說不怪她?哮喘什麼時候發作都行,偏偏是我們結婚時,發病了,該找藥找醫生,為何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