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私人醫生隻聽陸景舟的話,他們往我水裏放了安眠藥後又抽走了許多血。
再睜開眼時,我看到鏡子裏我毫無血色的臉,覺得一切都沒意思極了。
翻看朋友圈,卻看到慕瑤發的九宮格。
她穿著禮服,紀念與陸景舟的一周年。
等等,她身上那件禮服,明明是我訂的那件,可是細看她發的特寫圖片,那裙角繡著的,分明是慕瑤的名字。
我難以置信地撥通婚紗店電話詢問緣由,他們的回答卻讓我心如死灰。
“您是說那件婚紗嗎?原本訂的刺繡就是慕瑤小姐的名字,隻是陸先生留了您的電話。”
“而且這件非常重工,連上麵的鑽石珍珠,都是陸先生親手交給我們的,我們隻負責鑲嵌,連手工費都要上百萬。”
“好,我知道了。”
原來從一年前,從我滿心歡喜訂婚紗的時候,就已經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了。
我指尖顫抖,為慕瑤的朋友圈點了個讚,又在下麵評論一句“祝你們幸福。”
隨後我拉黑慕瑤和陸景舟,將手機關機,再不受他們的幹擾。
十五分鐘後,陸景舟怒氣衝衝提腳踹開了我病房的門。
“沈思瑜,沒想到你這麼惡心,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你故意點讚評論瑤瑤的朋友圈是要幹嘛?你害得她愧疚哭了,現在抑鬱症又發作了!”
“瑤瑤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必須百倍奉還,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望著手腕上交錯的針孔,輕笑出聲。
消毒水味道刺鼻,卻比不上此刻陸景舟眼底的厭惡令人作嘔。
“陸景舟,你和慕瑤敢做不敢當,卻還跑來質問我,可不可笑?”
陸景舟無視我的質問,轉而拿出一份我寫的公司項目書。
那是我這三個月,嘔心瀝血才得出的商業項目書,裏麵涉及我的核心設計。
這是我的心血,我無力地伸出蒼白的手,想奪回那份方案。
可陸景舟反手一背,將我推開。
“你害瑤瑤抑鬱,那這份方案,就給她作為補償吧。”
掙紮中,我的後背重重撞上金屬床頭櫃,尖銳的疼痛從腰部炸開。
我死死盯著他西裝內袋露出的項目書邊角,那上麵還留著我熬夜修改時不小心滴落的咖啡漬。
“作為補償?”
我撐著床頭櫃緩緩起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陸景舟,你是不是忘了,慕瑤現在所有的設計靈感,都是我手把手教她的?”
許時聲嘶力竭,喉嚨泛起鐵鏽味,我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燙傷疤痕。
“就連這個疤,都是我替她擋下潑向她的熱咖啡時留下的,可她轉頭就把我設計圖毀了,我捫心自問,我對她夠好了。”
“可你們呢,竟然背著我在一起,還想搶走我的設計書,沒門兒!”
陸景舟的眉峰動了動,卻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他瞥了眼屏幕,臉色瞬間陰沉。
“別敬酒不吃罰酒。”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這份設計方案已經以瑤瑤的名義發布了,你不同意也沒辦法!”
話音未落,病房門再次被撞開。
“陸總,慕小姐醒了,吵著要見你。”
陸景舟頭也不回,再次拋下我離開。
既然如此,我再不對他抱一絲留戀,轉而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電話。
電話幾乎秒接,我隻冷聲道:“我明天回來,給陸氏集團的所有項目,全部停止!”
“我要陸氏集團,從此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