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瞬間白了下來,神色晦暗不明。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我們都是借著沈家的權勢風光,活在固定的圈子裏。
他愛徐瑤瑤,是想掙脫束縛,證明現在的成就靠的是自己,而不是沈家。
正如當年,他希冀的看向我,求我把他從孤兒院裏帶出來一樣。
他永遠不會滿足。
徐瑤瑤因為學業做不好工作受罰,他說我太不近人情,卻誇她堅強努力。
徐瑤瑤害我堅果過敏進醫院,他說我小題大做,又安慰她隻是好心辦壞事。
徐瑤瑤將刀片放在我的鋼琴裏,紮的我手指鮮血淋漓,又在我指證她的時候裝的義正嚴辭。
“我沒做過!”
顧宥川無條件的相信她,厲聲指責我。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做派?”
“你越針對瑤瑤,我越討厭你。”
“我真正欣賞和深愛的女人,隻有瑤瑤一個。”
我壓抑住失望和憤怒,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琴房隻有徐瑤瑤和徐媽。”
“你覺得會是誰放的?”
徐媽,就是徐瑤瑤的母親。
顧宥川的嘴唇張了又合,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瑤瑤。
她再也無法抵賴,隻紅著眼控訴。
“就是我做的怎麼了?是你對宥川不尊重,逼迫他娶你,我就是討厭你。”
“你不用拿我媽媽逼迫我,直接開除我吧!”
顧宥川先是一愣,接著是無盡的動容。
他罕見的軟下了語氣。
“枝枝,這次算我欠你的。”
“瑤瑤沒什麼壞心思,求你。”
顧宥川這樣高傲的人,他竟然求我。
我臉上噙著笑,心底卻冷的像冰。
他唯一一次求我,是在孤兒院,他想求一次新生。
可現在為了徐瑤瑤,他放下尊嚴,放下原則。
也終於讓我徹底放下對他最後一絲留戀。
徐瑤瑤成了他的貼身傭人。
曾經我少放一撮鹽的湯他碰都不碰,徐瑤瑤燒糊的菜他卻吃的一幹二淨。
他從不記得我的過敏源,卻為徐瑤瑤撤掉了別墅裏所有的玫瑰花。
他們一起蹦極跳傘,一起賽車潛水,做盡了情侶間危險又親密的事。
就連父親送我舉辦婚禮的無人機表演,都成為顧宥川取悅徐瑤瑤的工具。
趕到現場時,無人機正排出“愛瑤”的圖案。
我壓抑著怒氣,冷冷開口。
“宥川,你越界了。”
“這是我婚禮現場的表演。”
徐瑤瑤眼神不屑。
“宥川根本不愛你,你準備這些也隻會讓他難堪!”
我徹底忍不住,揮手就要扇她,卻被顧宥川死死擋住。
“沈如枝,夠了!”
“隻是一場表演而已,何必上綱上線。”
“反正也是你我的婚禮,什麼表演又有什麼區別?”
看著他臉上的屈辱,我突然覺得可笑。
明明是他放不下沈家的權勢,又被徐瑤瑤勾引,卻做出一副我逼迫他的樣子。
他怎麼就不想想,商界大佬的獨女是多少人爭搶的妻子。
從成年開始,就有無數的青年才俊和父親提親。
隻要出門,就有各種類型的帥哥和我假裝偶遇。
他竟然會覺得,我非他不可?
我徹底冷了臉。
“顧宥川,我不會和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