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會所談商務,和一男模睡了。
清醒後,她當著我的麵猛踹許錚,
“說!誰讓你們來搞我的?”
我心疼她,獨自頂著壓力洗刷負麵新聞。
可半年不到,許錚就從夜店男模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小鮮肉。
我看著直播裏,邱孀雲親自給他頒獎。
自稱是他夢女。
我又氣又急,逼著他倆斷了。
任性的妻子頭一次對我低頭,安撫我:
“他無父無母很是可憐,之前也是我無意讓他卷入風波。”
“你就把他認作幹弟弟行不行?”
許錚更是衝到我麵前,直言,
“海先生,雲姐姐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我盯著邱孀雲隆起的小腹,忽然就釋然了。
“隨便你們!”
轉身打給了無法無天的惡霸青梅:“你還願不願意考慮我?”
1
我看著麵前求情的邱孀雲,大腦裏仿佛有一根弦斷了。
在我麵前一向任性難纏的邱孀雲,頭一次低下頭顱,小心翼翼向我替其他男人求情。
最可笑的是,她肚子裏還有了別人的種。
許錚一副預防我動手的樣子,將她護在身後。
好似我才是那個插足感情的第三者。
七年感情,我做不到說不愛就不愛。
於是醞釀了半天擠出一句:
“小雲,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裏了?”
我相信她有苦衷。
可邱孀雲卻隻會得寸進尺:
“你的意思是同意小許做你幹弟弟,將來——”
“閉嘴!”我冷冷地打斷她。
“你和他斷幹淨,我可以既往不咎。”
邱孀雲臉色一秒就沉了下去,
“你吼什麼吼,當初你做事那麼絕,害得小錚被開除,無處可去。”
“就當是補償,況且......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反正你也生不了。”
我險些以為我的耳朵聽錯了。
她先一步出軌,卻固執認為是我的錯誤導致。
明明那時候她被暗算,和許錚一夜歡好,險些上新聞幹擾集團項目。
是我力挽狂瀾,打點記者媒體。
甚至開車途中分心出了車禍,喪失生育功能。
現在卻被她說成殘忍。
聽到動靜的邱母走出來,目光似毒蛇盯著我。
“一大男人,成天斤斤計較算什麼?”
“行了,你把小錚收為弟弟,將來孩子出生也還是認你為爸爸。”
“就當是恩怨相抵過了!”
我麻木看著他們一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邱孀雲送邱母離開。
我心拔涼拔涼,轉身回房間休息。
許錚脆生生開口,攔下我。
“大海哥,這不是你的房間!”
“你出差去以後,小雲姐為了胎教孩子,讓我搬進去照顧她了。”
他臉上染上一絲羞赫,好一副青春男大。
哪還能看見半年前夜店裏流裏流氣的樣子。
見我沉默,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大海哥,你不會生氣吧?”
“許錚。”
我忍無可忍打斷他的“表演”,冷聲道:
“別裝無辜了,當初為了壓下新聞,不止你,就連你老板我也是打了錢的。”
“我沒追究你責任都是好的了,你竟然還敢回來!”
許錚眼裏蓄滿了淚水:“我現在就走!”
他這麼說著,腳步卻遲遲不挪,直到邱孀雲送走邱母回來。
他梗著脖子,對邱孀雲哭訴:
“小雲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是我想我們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他踉蹌著轉身跑出去,卻故意撞在玻璃門上。
悶哼一聲,轟然倒地。
邱孀雲迅速將他護在身後,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許錚不緊不慢地解釋。
“小雲姐,大海哥想回房間,我好心要收拾,誰知道他喊我滾出去!”
2
邱孀雲聲音像是淬了冰:
“好,海禎之,你不要他在這個家是吧。”
“那我和他走總行了吧!”
許錚順勢往她肩頭靠了靠,在對上我的視線時,飛快地閃過一抹挑釁。
邱孀雲猶如對待稀世珍寶,扶著他轉身離開。
一點沒有要聽我解釋的意思。
我捂住心臟,這一刻終於明白。
她不愛我了,我再怎麼維護也沒有用。
偏偏往事在這時候如海水灌進腦子。
我和邱孀雲是雙方的初戀,愛情長跑了七年。
爸媽不喜歡邱母的勢利眼,不同意。
我便放棄父母為我聯姻的青梅,
從帝都跑來這裏,證明愛情。
直到半年前她出門談生意,被人忽悠在會所和男模發生了關係。
還險些被人曝光。
後來她當著我的麵,對許錚又踹又打:“滾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僅信了,還深陷自責。
想盡辦法壓下這些事情,促進邱氏順利拿下大項目。
然而,我自己卻因為憂慮過重發生車禍,被迫切輸精管。
而許錚在我住院的期間再次出現在邱孀雲的世界裏。
許錚悲慘的童年,令邱孀雲心疼。
一來二去,兩個人瞞著我竟然有了孩子。
不僅如此,邱孀雲還動用關係將許錚送進娛樂圈,謀得一份高收入。
痛苦來得如此猛烈,以至於覆蓋住所剩無幾的愛意。
我找到邱孀雲,神色淡然說出那三個字。
“離婚吧。”
“我成全你們。”
邱孀雲端咖啡的手一抖,麵色白了幾分:
“小海,你…別說這話來氣我好嗎?”
我靜靜看著她眼裏的慌亂,心如死灰,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我不允許!”她厲聲尖叫,嘴唇微微顫抖。
“他隻是我的弟弟,我跟他又沒什麼感情,你到底介意什麼?”
剛說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錚略帶焦急的聲音傳過來,
“小雲姐!你在哪裏,導演要讓我喝酒,我有點害怕......”
聞言,邱孀雲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
她目光在我和手機上來回遊離,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我。
“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說,小許之前有被人強行灌酒的經曆,我不放心。”
不等我開口,她踩著的高跟鞋一溜煙消失不見。
3
我起身,走在明媚的陽光下,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心臟好似被鑿開了大口子。
真奇怪,明明我都放棄她了,為什麼心還在哭泣?
想著想著,胃裏泛起一層惡心,我控製不住地蹲在街上嘔吐。
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搖搖欲墜撐起身子站起來。
我找到律師擬好離婚協議。
之後想了很久,給在帝都的青梅打去電話:
“蘇蔓,聯姻的話還願不願意考慮我?”
電話那頭,蘇蔓哼笑出聲:“等著!”
......
又回家開始收拾行李,手機上推送出一條時事熱點。
【邱氏女總裁為新晉小鮮肉大鬧劇本研討會】
即便沒有指名道姓,隔著一層馬賽克,我也還是認出圖上的兩個人。
正是許錚和邱孀雲。
邱母一個電話甩了過來,開口就是命令。
“小海,趕緊找公關處理一下熱搜上的新聞。”
我靜了幾秒,疲憊地回她:
“她才是總裁,關我什麼事!”
我聽見邱母急促的呼吸,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無非是pua我才是她唯一的女婿。
果不其然,她開口:“小海,雲雲能相信的隻有你了啊!”
“關我屁事!”除了pua我賣命,還會什麼。
我剛說完,邱母的怒吼震耳欲聾:“你這狗東西——”
不給她罵人的機會,我將手機關機。
安心收拾自己的東西。
偌大的房子,自己的東西隻裝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我無聲流下眼淚,實在是太卑微了。
摩挲無名指上永遠是我在佩戴的戒指,將其摘下來。
情緒波動過大下,我竟一頭栽在了地上。
等醒來的時候,是邱孀雲滿臉怒意站在床邊。
“海禎之,你有完沒完!”
“我不說過了嗎?我隻把小許當弟弟,你為什麼要給記者發消息,造謠我和他的關係,你知道外麵那些人怎麼罵他嗎?”
“罵他男小三啊,你是不是要逼死他!”
我沒繃住,紅了眼眶。
“所以呢?你覺得是我做的?”
她怔怔看著我,而後緩了緩語氣。
“你上網發公告,就說是你嫉妒他,全是你造謠的,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句話也不想說。
看出我的不情願,她催促道:
“小許也是旗下的藝人,要是就這麼毀了,我投的那些錢豈不是就虧了。”
“你就算不喜歡他,也總得替我們的孩子想想吧,難道你希望我整日焦慮,生個營養不良的孩子出來。”
她的姿態一低再低,可是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啊。
我想起自己為了她失去做父親的資格,想起這些年戰戰兢兢維護婚姻。
她也從未給予過我這般溫柔。
4
我們陷入了僵持。
就在這時,許錚闖進房間,直奔向我。
一屁股跪在床邊,嚎啕大哭。
“海哥,你讓媒體整我也就算了,你幹嘛要整我的唯一的妹妹。”
他背後跟著顫顫巍巍的小丫頭,見到我頓時尖叫起來。
“就是他!他說他討厭許錚哥哥,所以要弄死我,讓許錚哥哥難受一輩子。”
那女孩說完,露出胳膊的傷疤。
新舊交替的疤痕十分可怖。
原本還處在猶豫當中的邱孀雲,下意識上前查證。
許錚眼疾手快擋在了妹妹跟前,拽住邱孀雲的裙擺。
“小雲姐,這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求求你們......”
邱孀雲撫過小女孩猙獰的傷疤,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海禎之,你怎麼敢......”
“你還是人嗎!”
她氣到渾身發抖,三兩步走至床邊。
將我拽下來,眼神狠戾:
“跪下,道歉!”
我本就虛弱的身子,被這麼一拽,癱軟在地上。
邱孀雲神色複雜看著我,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模樣。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要打我,不要殺我!”
邱孀雲略顯遲疑的臉上終於堅定了神色。
逼我跪在地上。
“別裝了!你有力氣傷人,難道就沒力氣道歉?”
我淚流滿麵,死死咬住嘴唇。
“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好!很好!”她反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撒謊是吧?”
我非常想要反駁,但實在是太疲憊了。
於是話到嘴邊,我說:“我們離婚吧。”
“你......”邱孀雲氣急敗壞,最後發泄似的一腳踹在我胸口。
“離就離!”
我不再猶豫,拿出離婚協議書。
望著上麵我早已簽好的名字,邱孀雲嗤笑一聲。
最後三兩筆簽好,羞辱性甩在我臉上。
“你可以滾了!”
我抹去不值得的淚水,顫顫巍巍要離開。
許錚卻拉住我的衣角,他雙目赤紅:
“我妹妹被你傷害成這個樣子,還想走?”
他猛地一推,我毫無防備後腰撞在床角。
痛到肌肉抽搐,許錚卻並不打算放過我。
咆哮道:
“這是我唯一的妹妹!你這是虐待兒童!你知不知道!”
我頭暈目眩,喉嚨發緊:
“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想怎麼樣!”
許錚從廚房拖出菜刀,氣急敗壞地舉起來。
“我要你一報還一報!”
這一舉動邱孀雲都詫異了。
可她什麼也沒說,反而把頭扭向一邊。
“海禎之,我救不了你,做錯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好一個我有罪!我該死!
心力交瘁下,眼前的人影開始重疊。
我索性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
然而,痛感久久沒有落下,反倒是許錚吃痛的聲音傳來。
一股濃烈的玫瑰味道鑽進鼻腔。
蘇蔓蹲下身,塗著酒紅甲油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眼尾撩人:
“海哥,睜眼看我!”
“不是說要娶我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