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荒年間,夫君讓我和弟妹抽簽去全是男人的龍王村求雨。
抽中的人,求不來雨便不準回來。
而我和繈褓中的孩子被抽中了。
龍王村常有野獸出沒。
我苦苦哀求夫君留下孩子。
可他卻說。
“家裏隻有一個奶娘,他留下,弟妹的孩子就吃不飽,這是我弟弟唯一留下的子嗣,你懂事點好嗎?”
我帶著孩子到龍王村不過三天。
孩子就被野獸叼走了。
等我找到時,隻剩下血淋淋的繈褓和孩子的白骨。
我發瘋般衝過去就要撿起來,卻被先一步搶走。
那群村民用孩子的白骨逼迫我供他們玩樂。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隻給我留了一節指骨,其他的全拿去供奉龍王了。
從此以後我在龍王村中的日子猶如煉獄般痛苦。
一年後,天降甘霖。
我滿心歡喜地盼來了夫君,想讓他給孩子報仇,卻聽見。
“老爺,你真的不後悔當初換了簽嗎?”
“祖製難改,若我沒換,玉兒孱弱的身體怎麼受得了這個苦,大不了等夫人回去後我加倍補償她就是了。”
管家長歎了口氣,又道。
“可您也不該把孩子送到這龍王村來,那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沈清河手中轉動的佛珠一頓,不悅道。
“宜玉的孩子就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了嗎?當初歲歲才剛出生,而年年已經三個月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怎麼能讓歲歲分走他的營養呢?”
原來他們二人早有私情。
淚水糊了滿麵,想到歲歲被啃的隻剩下白骨的畫麵。
我再也忍不住轉身衝了出去。
可沒走幾步,兩個村民就朝我走過來。
我嚇得瑟瑟發抖,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
可他們很快就圍了上來,油膩惡心的手在我身上亂摸。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最開始我也反抗過,可換來的卻是他們變本加厲的毆打。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剝開,我整個人都縮到了角落裏,眼神空洞地盯著院子裏的龍王像。
當我以為悲劇重演時,沈清河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他一腳踹翻了兩個村民,又急忙脫下衣服給我披上。
他抱住我,像是易碎的玉。
“都怪我,來晚了。”
沈清河見我嚇傻的了,氣得紅了眼。
“我當初吩咐你們好好照顧我夫人,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個個僧麵獸心的畜生!”
兩個村民嚇得跪在了地上,還未來得及答話。
嬌滴滴卻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剛從遠處瞧著分明是大嫂存心勾引呢,怕是在龍王村待了這麼久耐不住寂寞吧。”
宜玉走到了我麵前,她一身錦衣華服,人較從前還圓潤了幾分。
村民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立馬附和。
“夫人說的是,就是她不知廉恥勾引我們!”
沈清河皺了皺眉,視線轉到了我身上。
“盧鶥,他們說得可是真的?”
我一個勁的搖頭,卻被宜玉擋在了沈清河麵前。
“哥哥,她怎麼可能承認呢?你要不信我大可以看看村民的懷裏是不是有她的貼身衣物!若我沒看錯,她身上的那件正穿在身上,要是在村民身上搜出來了......”
她裝作擔憂的皺起眉,可卻蓋不住眼中得意的笑。
“搜。”
沈清河轉身對管家命令道。
不等管家走近,村民懷裏已經掉出來了一條赤色小衣。
他慌了神,把頭磕得啪啪響。
“沈老爺饒過小人吧,是夫人說龍王村裏太過寂寞,逼小人和她歡好的。”
我睜大了眼睛,那分明是我晾在後院的,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懷裏?
沈清河一眼就認出來是我的。
他這次沒再給我解釋的機會,一個巴掌狠狠甩到了我臉上。
“好啊,虧我還親自來接你回家,原來你就是這麼求雨的,當真是好得很啊!”
我被打的吐了一大口血,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就笑了出來。
背叛、毆打發妻、間接殺子,這樁樁件件都是他做出來的。
“你還敢笑?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訓你!”
沈清河拖著我就往馬車上去,後背在地上被拖拽的血肉模糊。
我痛得牙齒打顫,沈清河卻根本不放在眼裏。
上了馬車後,我沒再辯解半分。
而是冷冷地盯著他,吐出了早就想說的話。
“沈清河,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