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千金是不是看出夏澄不想來公司,所以才沒直接定下來?"
"看不看得出來不重要,關鍵是她願不願意放手。像她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從小要什麼有什麼,怎麼能接受心上人不要她?"
"明知道對方有意中人還硬要挖角,這也太自私了,活該以後被夏澄職場冷處理。"
這些惡意的評論像病毒一樣在我腦海中擴散。在他們眼中,我若堅持選擇夏澄,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我強壓著不適,讓司機開車前往藝術中心。
這些莫名其妙的評論,我一個字都不信。
夏澄不想來公司,他已經有了心儀的人。
這些話,我要親耳聽他說。
隻要他說不想接受這個職位,我立刻退出。
但找到他的勇氣,在看到他與一個女子並肩站在裝置藝術前時,瞬間煙消雲散。
那個女子俏皮地用手指蘸了投影燈的水霧點在他鼻尖,夏澄愣了一下,無奈地笑起來,耳根泛起紅暈。
有些事,不問也明白了。
"這對好般配啊。"
"夏澄和葉悅在一起多自在,哪像跟總裁千金,還得考慮職場等級,兩人根本不平等。"
"夏澄沒有直接拒絕麵試也是被逼無奈,可憐人連擇業自由都沒有,難怪他會怨恨總裁千金。"
夏澄怨恨我?
盛夏的展廳裏,我的指尖卻在發抖。
展廳裏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
夏澄看到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快速擦掉鼻尖的水霧,向我走來。
空調的冷風掀起他的西裝下擺,他禮貌地點頭:"安總。"
"她是誰?"
夏澄抿了抿唇,似乎有所顧慮,下意識地挪動身形,試圖擋住我的視線。
"隻是偶遇的藝術家。"
他保護的姿態昭然若揭。
他把我當成了會傷害她的人,唯恐我對那位女士不利。
我不知道在他眼裏,我竟是這樣一個霸道的形象。
心口像被無數細針紮過,我強忍著酸楚,挺直腰板,假裝若無其事地說:"是嗎?那麻煩送我回公司吧,司機還在樓下等著......"
"我的作品!"
展廳裏傳來驚呼,一件懸掛的投影裝置因為觀眾碰撞開始晃動,葉悅衝上前想要扶住。
夏澄臉色驟變,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箭步衝回去將她拉到安全位置。
在我的印象中,夏澄從來都是沉穩優雅的樣子。
看著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而葉悅紅著臉從他臂彎中退開,我突然明白了。
他們的世界裏容不下第三個人。
就像那些評論說的一樣,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最後一絲不甘心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我轉身離開展廳。
"安總!"
夏澄喊了一聲,我沒有回頭,也再沒有聽到第二聲呼喚。
我懂了他的選擇,也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
那些評論說得對,我從小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
商界精英又不是隻有夏澄一個,何必非要糾纏著自取其辱。
隻是,胸口堵得慌,難以呼吸。
我以為是心照不宣的雙向好感,原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