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江槿星要去做什麼,我從不幹涉。
唯獨這一次,她不能食言!
我幾乎是立刻問了一句:【你在哪?】
手機對麵陷入沉寂,江槿星沒有再回。
我正準備給她打電話,溫言澈的消息忽然彈了出來,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女人素白的手緊握著溫言澈的手,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隻手是江槿星的。
我目光一頓,看著背景裏熟悉的建築,認出這是什刹海,京市中心城區的弓形湖。
我沒再去管溫言澈後麵又發了什麼,徑直出了門。
果然,在什刹海邊,我看到了江槿星。
她的身邊,是神色焦急的溫言澈,正緊緊拉著她不斷勸慰著。
沒等我走近,就看到江槿星的身影突然躍下湖麵,沉入水中。
“槿星!”溫言澈驚聲大呼。
一瞬間,我渾身僵住了,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心臟像被人重重扯了一下。
那些早已塵封的記憶,如同結痂的傷口被一把揭掉。
八年前,沈銜月也是這樣跳了下去。
她救下了一個落水的孩子,自己卻沒能上來。
也是在那一天,我永遠失去了沈銜月。
此刻,過去的一幕幕和眼前重疊。
我顫抖著手想要衝過去,溫言澈責怪的聲音忽然響起。
“江槿星!你嚇死我了!一枚戒指而已,你怎麼能傻到跳湖也要去幫我撈啊......”
我詫異抬頭,就看到江槿星已經上了岸,她渾身濕透,第一時間就是去安慰受驚的溫言澈。
在這一刻,我徹底釋懷了。
江槿星隻是擁有沈銜月的眼角膜。
但跟沈銜月毫無關係。
沈銜月才不會放低姿態,不顧一切去討別的男人歡心。
我轉身就走。
還有2天就是公演,我不想再為任何事分神。
也該好好和共事多年的歌劇成員告個別。
歌劇練習室。
“時墨白,你出演完這次的《卡門》就要離團去南城?”
歌劇班長有些錯愕地看著我:“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歌劇演員,真的不考慮繼續留在我們歌劇發展嗎?”
我搖了搖頭:“南城是我最後的歸宿,我也早就該回去了。”
如今的京市,已經沒有我可以留戀的了。
聞言,練習室內其他同事也都停下了練習,紛紛朝我看來,震驚又不舍。
“墨白,那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再和你一起同台演出嗎?”
“當年就是因為看了墨白哥一戰成名的《卡門》演出視頻,我才決定了一輩子都要投身到歌劇。”其中一個成員看向我,“現在能再親眼看到這場演出,我其實已經很高興了......”
歌劇的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漸漸都紅了眼眶。
我輕笑著看向他們:“離開這裏去到我夢寐以求的地方,你們應該祝福我才是。”
接下來的2天,我沒有回家,整天都泡在劇院裏,將每一個唱腔都煉到極致。
最後一個八拍結束,我正準備去休息,好好迎接明天的公演。
不想剛一轉身,就見江槿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墨白,你這兩天怎麼都沒回家?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也沒回?”
她快步朝我走來,焦急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轉為安定。
我看著她頭頂再度上漲的出軌次數,退後一步,避開了她想要抱住我的雙手,語氣平淡又包容。
“沒怎麼,我隻是不想打擾你和溫言澈的二人世界。”
也不想,你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