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總感歎生活壓力大。
為了減輕他的壓力,我開始做兼職保姆。
卻沒想到,在顧客家裏發現了老公的內褲。
......
內褲是黑色的,因為老公身材的問題,腰間的縫線老是被崩開,每次都是我給他縫上。
就像現在,我拿著那條我縫過的內褲,腦袋發昏,幾乎站不住。
等緩過來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去找林清川問清楚!
可衝到家打開門,就看見家裏烏煙瘴氣!
婆婆叫了十來個廣場舞搭子在家裏打麻將,我早上出門才拖了地,現在已經全是煙頭和瓜子殼。
我精心挑選的沙發布,更是一片灰黑,有的地方還被煙頭燙出了洞!
而林清川坐在沙發正中間臉色沉沉,看見我的那一瞬間仿佛找到了發泄的口子。
“又去哪浪了?”
“家裏地也不拖,碗也不洗,衣服也不知道曬,塞在洗衣機裏都臭了,孩子也扔給媽,許意歡,你不賺錢就算了,但能不能把家顧好,給我省點心!”
我捏著那條熏人內褲,雙眼不爭氣地發紅:“林清川!我是你老婆,不是保姆!”
“你別忘了,結婚的時候是你讓我辭職的!你說你會養家,會養我!”
“我沒養你嗎?給你吃給你穿,你看看別人家的全職太太,哪有你過的舒服?”
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那張帥氣的臉,看我的眼神卻滿是煩躁和不耐,再也找不到以前溫柔和體恤。
我和林清川是大學同學。
因為都出身農村,所以我們經常在兼職的時候遇見。
有時是在食堂,有時是在圖書館。
畢業時,我和林清川一同進了大廠,奮鬥兩年在競爭同一個組長的崗位時。
林清川向我求了婚。
當時他說:“許意歡,我知道你想留在這裏紮根,但我想告訴你,我一個人也能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給你一個家。”
在他的再三保證下,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安心當起了全職太太。
可與其說是太太,不如說是保姆。
家裏的瑣碎、開支,全部由我承包,為了買房,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還在每天六點起床去菜市場和大爺大媽搶菜、搶雞蛋。
婆婆從農村過來說幫我帶孩子,結果吃完飯就出去跳舞,還把人帶回到家裏來打麻將,好幾次都把孩子餓的嗷嗷大哭。
我深呼吸壓下心口的情緒:“林清川,上個月的錢除去房貸車貸就剩下兩千塊......”
“兩千塊還不夠嗎?行了,我這些老朋友們還餓著呢,你做菜去吧。”
婆婆從牌桌上起來,不由分說地打斷我,又將我推進廚房:“記得豐盛一點,什麼蝦蟹都搞上,別怠慢客人。”
“嘭”的一聲。
我看著麵前關上的廚房門,內心苦澀萬分。
緩了又緩,我才開始做飯。
期間,林清川一直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完全沒有幫忙的想法。
我不想叫他來幫我。
因為我根本就沒做他們的飯!
等飯好了,我趁他們打牌在興頭上,偷偷叫女兒到廚房吃了,又將女兒哄睡後,外麵的喧囂才小了去。
誰知剛走出臥室,就對上林清川質問的眼神:“讓你做的飯呢?”
客廳一股二手煙的味,瓜子殼果屑散了一地。
桌上狼藉一片,桌角仿佛還粘上了嘔吐物。
我太陽穴狠狠挑了挑,語氣不太好:“沒做。”
林清川一下臉色陰沉得嚇人。
婆婆更是忽然跳起來,對著我的胳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個殺千刀、沒心肝兒的,是要餓死你家男人,餓死你婆婆我啊!”
“我們林家是造了什麼孽,竟娶到你這樣的攪家精......”
她一邊痛罵,一邊抹著眼淚,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得。
林清川狠狠掐滅手裏的煙頭:“許意歡,好日子你不過,非要鬧是吧?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是真不知道誰是一家之主!“
話落,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鉗住手,一路把我拽出了屋門外。
“許意歡,你今天晚上就在外麵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給我和媽道歉,什麼時候再進屋!要是想不清楚,這日子就別過了!”
“砰!”
林清川說完,就一把關上了房門。
樓道裏的聲控燈亮起,又暗下。
黑漆漆的夜色,從樓梯窗外透進來,比我未來的幾十年還要漆黑。
我定定看著眼前緊閉的防盜門,突然覺得夠了。
不過,就不過吧。
林清川,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