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餐廳後,一直跟在身後的女人很識趣地走向反方向。
沈書亦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和她呆在一起總有些發怵,搖了搖頭壓下異樣情緒,他剛打上車離開。
夜空中煙花驟然綻放,藍色的煙花鋪滿了整片夜幕,比他們結婚那天還要耀眼。
沈書亦澀然收回視線,不再去看。
回家後,他坐在沙發上等著江疏菀來找自己,可等了又等,等到紀念日過去了她都沒有出現,更是連條爽約的消息都沒有。
沈書亦自嘲一笑,起身上樓睡覺,卻昏昏沉沉,始終睡不安穩。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樓下響起汽車的轟鳴聲。
“阿亦我來接你回老宅吃飯,媽說想我們了,快起床洗漱。”
江疏菀闖進臥室,沒有解釋昨晚的失約,也沒有任何的道歉,直接拉起他就往浴室推。
沈書亦用力甩開江疏菀的手:“我不去。”
江疏菀一愣,隨即歎了口氣,一副無奈語氣:“別生氣了阿亦,媽還在等我們。你是不是生氣昨晚我沒陪你放煙花?那是公司突然有事被絆住了,下次我一定陪你。”
沈書亦沒說話,他不想去是因為江家父母並不喜歡他。
因為臉盲,他認不清江家的合作夥伴,鬧了很多笑話。
江家父母認為他無權無勢,給不了江疏菀事業上幫助,甚至因為覺得他遊手好閑,還定了許多規矩。
“那是因為我媽定的那些規矩?我不是說了你就當做演戲,日後我再補償你嗎?”
江疏菀的語氣有些不耐,卻沒有絲毫允許他不去的意思。
沈書亦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再加上離婚協議書還未簽字,他不想鬧出什麼幺蛾子。
“我去。”
江疏菀這才滿意,趁他不注意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是我的好老公,快去洗漱吧,我等你。”
一個小時後,沈書亦剛進江家門,江母的戒尺就抽了過來。
“江家家規第十一條,女婿應提前一小時到達老宅備菜做飯,你遲到了該罰!”
等開飯後,她又是一戒尺:“未給妻子布菜先行動筷,該罰!”
“女婿應低眉順眼不可直視長輩,該罰!”
......
短短幾分鐘,沈書亦的雙手被抽的紅腫不堪,他也忍了再忍,正當以為一切結束可以正常用餐的時候。
江母卻攔住了他夾菜的手:“你的飯菜在廚房。”
她扯著沈書亦進了廚房,灶台上的殘羹冷炙,不知已經放了多久,顏色都有些變化。
“今天的午餐你沒有付出勞動,你隻能吃這個。”
江母的語氣裏充滿了施舍。
沈書亦沉默了一瞬,驟然伸手將盤子打翻:“這種美味佳肴還是留給江夫人享用吧,我無福消受。”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江母臉色鐵青,看著沈書亦的背影厲聲嗬斥:“你要是出了這門就休想再做江家的女婿。”
沈書亦腳步一頓:“那就祝願江小姐新婚快樂。”
見沈書亦越走越遠,餐桌上裝聾作啞的江疏菀立馬放下筷子追上來:“阿亦你別生氣,我們不是說好了演戲嘛!”
沈書亦舉起紅腫的雙手放到她麵前,忍不住冷笑:“你管這叫演戲?”
江疏菀一把抱住他:“好啦,我補償你。你不是說想去泡溫泉嗎?我們現在就去怎麼樣?”
她無視沈書亦的抗拒,直接拉著人上車。
去往溫泉的一路上,江疏菀的手機響個不停,她拿起來看。
盡管她關閉迅速,但沈書亦還是看到了宋知風的那張腹肌照。
察覺江疏菀小心翼翼地探究視線,他扯了扯嘴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了?”
見他神情正常,江疏菀長舒一口氣:“我還有兩個朋友也想去泡溫泉,我們一起可以嗎?”
“可以,人多也熱鬧。”沈書亦說完,從從包裏掏出了一遝文件遞給江疏菀:“簽個字吧。”
江疏菀正一臉欣喜地回複對麵的消息,看也不看就簽好了名字。
等到沈書亦將文件裝起來才反應過來:“阿亦,你剛剛給我簽的是什麼東西?”
“一份購房合同而已。”
江疏菀聞言也不再追問。
到達溫泉山莊後,江疏菀就不見了。
沈書亦跟著服務員七拐八拐來到溫泉後,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顧總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怎麼辦。
倒是顧總走過來,牽著他就下了溫泉:“發什麼呆?不是說好帶你來溫泉玩兒嗎?”
微燙的溫泉水漫過小腿,沈書亦猛地回過神抽回手就要上岸。
卻沒想到一腳踩滑,直接帶著人一塊倒進了溫泉內,抬眸便見顧總跌跨坐在他的身上!
沈書亦臉色一紅,慌亂正要起身,卻聽到江疏菀憤怒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