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敘白臉色一瞬間慘白。
前世,他就是在上工的時候被帶走,被硬生生削掉了男人的尊嚴,之後再沒回來。
林敘白一邊掙紮,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我從沒有做過那些事!”
“舉報就一定是真的嗎?有證據嗎?我還說是有人故意造謠,抹黑我!”
大隊長不耐皺眉,臉上黝黑的褶子擠在一起:“那為什麼隻舉報你,不舉報其他人?”
“你要是行得正,坐的直,根本就不會有舉報這種事!”
圍觀的村民也紛紛舉起了手裏的鋤頭。
“就是!我們這些男人都在外麵辛辛苦苦上工,不像你,仗著自己攀高枝就在家裏享福的!”
“大隊長,不用再和他多說,這種人直接沉湖就好!”
“對!把他沉湖!”
林敘白心裏咯噔一下,還沒來的及說出下一句話。
就被大夥紛紛推搡著往湖邊走。
他死死咬著牙不肯走,卻也隻是螳臂當車。
不一會,他就被推的衣服散亂,腳底都搓出了火星子!
眼看距離河邊越來越近,林敘白急的臉上滿是汗珠,他不斷掙紮,手腕都被粗糙的麻繩摩出血痕。
他卻沒工夫糾結這些,目光急促在人群中尋找著。
直到看見孟媛媛,他身體內傳來一種瘋狂的渴望!
林敘白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躲開了那雙想捂住他嘴的手,撕心裂肺的喊出來:
“孟媛媛!我跟你有過任何不正當關係嗎?”
孟媛媛身形一滯,目光閃躲:“沒,沒有......我跟姐夫清清白白。”
林敘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人群末尾的孟昭寧。
“孟昭寧,你聽見了嗎!”
“你難道就任由人汙蔑我給你帶綠帽嗎!?”
瘋鬧的人群瞬間寂靜,紛紛回頭看向孟昭寧。
可孟昭寧秀眉微擰,紅唇隻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證據。”
哪怕上輩子,林敘白就已經知道了孟昭寧不會幫自己,可這一刻,他的心口依舊生生被這兩個字洞穿。
鮮血淋漓的痛,輕易蓋過體內浪潮疊湧的欲念。
他不懂,孟昭寧既然不在乎,又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為什麼對別人都公平包容,唯獨嫁了他,卻又要用最痛的冷暴力傷害他!?
林敘白想不明白。
旁邊立即有人,接上孟昭寧說的話。
“是啊林敘白,你說別人舉報你沒有證據,你自己呢?”
“要是你沒和孟媛媛亂搞男女關係,你又去醫院幹什麼?!”
這話像是一道雷光,劈的林敘白恍然大悟!
自己去醫院看病的時候,隻遇到了何書恒。
他猛然看向何書恒。
對方的臉上果然閃過得意和炫耀。
所以,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今天這事都是何書恒衝著他來的,僅僅隻是因為和孟昭寧結婚的人是他!
難怪孟昭寧不幫他說話,原來是為了維護何書恒。
心裏的苦澀一瞬間炸開,連帶著喉間口中都發苦。
林敘白張口,想說出這一切的原委。
可有人會信自己嗎?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有不屑、鄙夷、笑話......
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林敘白苦笑一聲,紅著眼啞著嗓子開口:“可以叫村尾的李大夫來給我驗身,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周圍沉寂一瞬,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開口。
最後,還是大隊長看在孟昭寧的麵子上說:“可以,但李大夫一個人不行,我們再安排幾個叔都看著才行。”
到這個地步,林敘白已經沒有資格說不了。
隻要不死,什麼都可以。
幾分鐘,大隊長就叫人去請來了李大夫,又讓人支了個棚子,把李大夫要的東西準備好。
李大夫到的時候,那雙陰冷的三角眼隻淡淡看了他一眼說:“脫褲子。”
棚子外,一群嬸子嘰嘰喳喳的在外守著。
棚子裏,一群光著膀子的農村大漢都人盯著他。
恥辱像是農田裏的螞蟥,吸著他的血,一寸寸在心上爬。
前世淒慘死去的回憶,也如潮水般湧上來。
最後,林敘白咬了咬牙,閉上眼把褲子一脫,躺在了稻草上。
李大夫拿出一把手術刀,冰冷的刀鋒劃過皮膚,直到淚水緩緩從他的臉頰劃過......
“他還是個處。”
隨著李大夫話音落下,這場鬧劇才哄然落幕。
林敘白忍著痛,從稻草上爬起來時,看見外麵的人都已經散了。
心落回肚子裏的同時,一股難言的委屈爬滿心頭。
為什麼,他們能肆意汙蔑他,欺辱他,結束後卻連歉都不用道?
沉思間,一雙膚如凝脂的手伸了過來,想要攙扶他。
看清是孟昭寧後,林敘白立即側身,躲開了她。
孟昭寧動作一僵,緩了緩才滾動喉結想要說些什麼。
但話還沒說出口,林敘白已經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不想讓阿媽擔心,就獨自回了孟家修養。
幾天後。
聽說紡織廠發了報考資料,身體養的差不多的林敘白正想去領。
還出門,就撞見何書恒在給孟昭寧道謝:“昭寧,多謝你把敘白在紡織廠的名額給我,不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城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