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傑我不想在錯過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鄭勇傑顯得有些慌張,他朝後退了一步,周圍的同事不停的起哄。
“答應她!答應她!”
鄭勇傑尷尬地說。
“不好意思,我都不認識你。”
趙雅蘭一愣,似乎想起這一世,我們還沒有碰過麵。
“沒關係,我叫趙雅蘭,身高 160,體重95,我曾經見過你一麵,就默默喜歡上了你!”
“我聽說你喜歡畫畫,這是我給你畫的,你喜歡嗎?”
鄭勇傑沒有接畫,而是冷冷地說了句。
“還行。”
她不停給鄭勇傑拋出求愛的信號,眼神炙熱堅定,我就站在勇傑旁邊,她連餘光都沒有給我。
我和趙雅蘭信紙結緣,可原來這些信本來是要給鄭勇傑的
3
上一世的回憶湧上心頭,那天我和鄭勇傑一起去送材料,迎頭撞上了趙雅蘭。
材料散落了一地,她邊道歉邊幫我們撿拾。
她抬眼瞬間,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我們抱著材料慌忙離開,她叫住我們,詢問名字。
鄭勇傑不耐煩地指了指胸口的名貼。
她嘴裏小聲重複著“何才東”。
我和勇傑一個車間一個宿舍,同吃同住,是共用一個衣櫃的好兄弟。
而那天,我和鄭勇傑穿的工作服是穿反的。
從那天起,我就老是收到趙雅蘭的信,起初我並不心動,一封變成了十封,封封都在寫那日的初見,讓她魂不守舍,相思難耐,祈求我給她回信。
第一次麵對女孩這樣的表白,我頗有不適。鄭勇傑則吐槽趙雅蘭的信像女流氓,讓我不要理會。
鄭勇傑是公認的帥哥,親戚還是廠裏的高層,情書這種東西他收的厭煩。
可我從來都是單身,從沒有人這般對我,時間久了,我也上頭了,悄悄地書信往來,信中確定了關係,趙雅蘭說要申請調回,回來就給我個驚喜。
廣播站就放起了《咱們工人有力量》,那是我信中提起,最喜歡的歌。
她在廠區黑板報前以我的名字寫了千字情詩。
當著眾人麵大聲朗讀,向我表白,鄭勇傑站在我身邊,笑得比我還開心。
她大聲地喊出:
“何才東!你願意和我處對象嗎!”
我上前一步,緊張的握住她的手。
“我願意!我願意!”
我不斷重複著,那是一年書信的往來,我認定和她就是靈魂伴侶。
當時我並沒有看到她後退的動作、意外的表情,隻是在眾人歡呼中,她才慢慢把手收攏。
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是何才東?”
我拚命點頭,她不再多問。
我沒讀懂她鏡框下失落的眼神,我被幸福衝昏了頭。
一切順水推舟。
結婚生子,開枝散葉。
從那之後她再沒有給我寫過情書,我以為她性子內斂,是個文化人。
偶有矛盾,我也會翻出這堆情書反複觀看。
自我調節,然後主動道歉求和。
可今天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錯的。
打一開始,她的信就不是給我的。
重生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學畫,不是因為我死前那句玩笑。
而是鄭勇傑自小習畫愛畫。出於時代原因,他不得已放棄畫筆進入食品廠工作,而趙雅蘭想借此接近勇傑。
這一世她把最愛的人畫在紙上,也是怕再生誤會。
廣播站的《咱們工人有力量》不斷重複,這首歌也是鄭勇傑介紹給我聽得,她比我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