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家把椅子拖出來就可以走了。”
保潔阿姨和藹的話在門口響起。
我卻死死地坐在了板凳上。
不能站起來!
因為上一次大家就是這樣,
被急速前行的鋼絲給割掉了腦袋!
我拉住身旁男同事的手死死摁住,讓他別站起來。
下一秒,鋼絲劃破皮膚的聲音和鮮血迸濺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他們甚至連呼痛的聲音都沒有發出,腦袋就已經落地了。
身旁的李鑫一臉驚訝的看著我,不敢相信就在剛才昔日同事就這樣死在了我們麵前。
我們倆看著對方,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腦子裏瘋狂想著接下來怎麼辦。
辦公室裏每個人的桌麵上都有擋板,我們倆的位置在大門正對麵,擋板恰好擋住了我們兩個人,現在她還沒看到我們。
但危機遠沒有結束。
嗒,嗒,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似乎很快就要走到我們這了。
李鑫挑眉看向我,想問接下來怎麼辦,可上一次的我早在鋼絲那一趴就死了,我怎麼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腳步聲忽然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數數的聲音,”一二三四五,還剩兩個。”
“你們憑什麼活著?”
我一聽這個聲音,是保潔阿姨!
可怎麼回事?保潔阿姨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她姓趙,平時大家都叫她趙姨,因為整個辦公室和廁所的衛生都是她一個人打掃,所以我們經常會給阿姨送些小零食吃。
畢竟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要搞這麼多衛生,我們看著也覺得心酸,所以力所能及的也都會多幫一幫。
可她從來沒收過我們的東西,反倒常常給我們帶些水果。
每次到了下班的時候,她都會在門口讓我們把椅子搬開,方便她拖地。
我們吃完員工餐回來,整個辦公室煥然一新,桌子上還時不時會放上水果,有時候是枇杷,有時候是地瓜。
她不想憑著自己年紀大就占我們的便宜,相反她用樸實的熱情對我們大方。
甚至有次,我低血糖在廁所暈倒,還是趙姨把我扶到沙發上,給我吃了塊牛奶糖才緩過來的。
我不敢相信,殺了這麼多人的竟然會是她。
我顧不得身旁李鑫對我使的眼色,站起身大聲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看著我沒說話,冷著臉從那個每次打掃都提著的紅色塑料桶裏,拿出了個玻璃瓶,裏麵是透明的液體。
李鑫見狀也站起了身擋在我麵前,反手拉著我往後退去,和她拉開距離。
可下一刻,她就打開了玻璃瓶,把裏麵液體朝我們倆潑來。
是硫酸,我清晰地感受到眼睛裏刺痛的感覺,即便李鑫站在我麵前替我擋掉了絕大部分傷害,可我依然被濺到了。
痛,硫酸在腐蝕我的眼球,我根本睜不開眼睛,身前的李鑫也痛的叫出聲,跪在了地上。
以我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別說製服她的,就連能不能自保都成了問題。
我忍住疼痛,大聲喊道:”趙姨,不管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你要是再殺了我們,那你就真的逃不了了。”
“殺人償命,你之前就殺了他們,現在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她冷笑出聲:”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逃,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又是腳步聲,她開始朝我們走過來,壓根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
噗的一聲,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被撒在了我身上。
“快跑!”李鑫用盡最後一股力氣把我推開,我被甩到了桌角。
手邊隻摸得到光滑的地板,眼睛也睜不開,但趙姨離我卻是越來越近了。
我用手胡亂反擊著,卻被她死死抓住用刀割破了我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泵出。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剛才那個溫熱的液體是李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