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許修年離開後,趙大柱咬碎了牙齒,眼中滿是怨毒。
這時,兩名臉色蠟黃,瘦的跟小雞崽一樣少年跑了過來。
“大柱哥,你這是咋啦?”
趙大柱沒好氣賞了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還能咋了,老子被那個該死的許二傻子給欺負了!”
兩名瘦弱少年委屈捂住了臉。
他們剛從村裏出來,也聽說了許修年從昏迷中蘇醒,而且病愈的消息。
二人一合計,立馬出起了餿主意。
“大柱哥,那許二傻子看樣子是進山送死去了。”
“且不說他能不能跟之前一樣,再運氣好逃回來,此刻許家那個小寡婦可是隻有一個人在家裏啊!”
“你不是惦記她許久了麼,不如趁現在......”
聞聽此言,趙大柱眼裏婬光一閃。
“猴子、羅三,跟我去會會那小娘子。”
“到時候,有柱哥我一口肉吃,也給你們留口湯喝!”
......
與此同時。
許修年離開虎頭村後,就順著山腳下的林蔭小道上了山。
半柱香後,他才在山林邊緣沒走多久,四周就已經寂靜的有些可怕。
一路上,除了偶爾傳來的幾道不知名獸吼,以及禽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就隻剩許修年踩碎枯枝亂葉的嘎吱聲。
“這個世界的大山,果然跟上一世的完全不一樣,物種豐富、惡獸橫行,稍不注意就會把命交代在這裏......”
許修年抬頭看了看遮蔽天光的巨木。
此時越來越幽暗的環境下,他似乎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腥臭味。
許修年蹲下身輕輕撥開地麵的枯葉。
入目所及之處,是摻雜著果核的幹涸糞便,以及一片散亂腳印。
應該是一隻體型不小的蹄類動物!
若是能捕獲到這玩意兒,足夠自己和阿嫂吃好些天了!
而且,這天氣漸涼已經快入秋了。
正好用這皮毛,給阿嫂做一件襖子,一舉兩得。
許修年不準備再往裏走。
他從一邊摘來幾枚半個拳頭大小,顏色豔麗的成熟漿果,將其扔在了樹底下。
在做好這一切後,為了讓自己的視野更加開闊,也不暴露自己的行蹤打草驚蛇。
許修年手腳並用爬上了一旁的大樹枝椏,緊握著長矛做好了戰鬥伏擊的準備。
他剛上樹沒一會兒,前方的矮樹叢中就傳來了一陣響動。
下一秒,一道短小身影從裏頭慢悠悠走了出來。
許修年一看樂了。
居然是一隻約摸三四十斤左右的麂子!
麂子膽小,聽到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撒腿子狂奔。
可此時,它顯然沒注意到,前方的大樹上還隱伏著一個人。
而許修年為了不驚擾麂子,他蹲在樹上再次伏低了身形,不發出一點聲響。
隻要麂子沒有防備,被漿果誘惑走到樹下,許修年有百分百信心能給其致命一擊!
事實也確實如許修年所預想的那樣。
一開始,麂子還隻是謹慎地四下張望,對散落在樹下的漿果裝作視而不見。
可沒多久,它就忍不住了,朝著這邊試探性走了過來。
等到麂子低下頭,把第一顆漿果咬進嘴裏,它的戒心也在此刻降到了最低。
“就是現在!”
樹上的許修年抓準時機猛然暴起,舉起長矛一躍而下。
“呼!”
長矛破空,灌著嗚嗚風聲,隻是眨眼間便來到了麂子頭頂。
麂子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也聽到了頭上的響動。
它本想不顧一切往一旁飛奔逃命,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噗!”
伴隨著一道入肉聲響起,許修年拿著長矛,直接將其脖頸貫穿。
下一瞬,麂子便無力栽倒在了地上。
在不甘抽搐了幾下之後,一大蓬鮮血順著脖間湧出,它也很快沒了聲息。
現在獵物已經到手,而且見了血,許修年生怕別的什麼凶獸嗅著血腥味過來。
到時候,僅憑自己手中這石矛,恐怕不好應對。
他不敢多作停留,將麂子甩上肩頭後,便匆匆往著山下走去。
途中經過鷂子丘,許修年聽到一道低沉嘶吼。
這也應證了他心頭所想,那裏麵果真盤踞著一隻狠貨!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天色擦黑時,許修年終於扛著麂子回到了村口。
幾名剛摘完野菜回來的寡婦,挎著籃子正巧與許修年撞見。
“這不是許家那個二傻子許修年嗎,他這是真的病愈了,還去山裏一趟活著回來了?”
“肯定是,你們看他肩上扛的,好大一隻麂子!”
話音落下,幾名寡婦一改往日刻薄嘴臉,眼冒精光,笑盈盈朝著許修年圍了上來。
“修年,恭喜你啊,你現在本事了,芳嬸真替你感到高興!”
“是啊,要說還得是樂瑤那丫頭眼光好,丈夫死了都還挨餓受凍留下伺候修年,現在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修年啊,阿嬸家男人死的早,已經一年多沒碰過葷腥了,這麼大一隻麂子,你跟你阿嫂兩個人也吃不完,能不能勻個腿......”
還不等幾名寡婦把話說完,許修年把麂子放下,冷冷一哼。
“吃不完我扔了也不給你們,滾一邊兒去!”
不是許修年無情,他傻掉的三年,早已看清了這些寡婦的為人。
刻薄勢利,心思歹毒!
平日裏,她們就嫉妒蘇樂瑤年輕漂亮,想盡辦法聯合起來排擠孤立蘇樂瑤。
見自己傻,也多番欺負羞辱自己。
現在眼看自己恢複正常了,還打了麂子回來,就裝熟絡說好話想分肉了。
她們是不是忘了,之前往自己身上吐口水,騙自己喝泔水,大罵自己二傻子的時候?
就這種貨色,活該被趙大柱欺負!
見許修年說話如此難聽,幾名寡婦被氣的臉色鐵青。
“不分就不分,誰稀罕吃你這點兒臭肉!”
“可不是,不就運氣好撿了隻麂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早晚還不是得跟他兄長一樣死在山裏!”
“方才我出來的時候看到趙大柱摸到他家去了,現在蘇樂瑤應該已經被喂飽了,這麂子肉怕是吃不下了......”
聞聽此言,許修年麵色劇變。
他一把拽過那名說蘇樂瑤壞話的寡婦。
“你剛剛說我阿嫂什麼?!”
寡婦被嚇的不輕。
“我......我沒說錯啊,村裏誰都知道趙大柱一直垂涎蘇樂瑤!”
“他趁你進山跑去你家,想幹什麼還用說麼?”
許修年心頭一震。
下一秒,他雙目變的血紅,提著麂子瘋了一樣往回跑。
“趙大柱,阿嫂要是有個好歹,老子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