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襲城時,身為城主的夫君卻帶走了城內所有將領去給白月光贖身。
婆母讓我去把夫君找回來,我卻搖頭拒絕。
前世,敵軍攻城時,身懷六甲的我,艱難地從密道爬出,曆經千辛萬苦尋到他。
苦苦勸說才將眾人帶回,救下了部分百姓。
可卻導致他的白月光卻被別的買家贖走,慘遭淩辱致死。
夫君找上那戶買家,屠光了他的滿門後,就再未提過這事。
直等到我生產那日,他殘忍地打斷我的雙腿,剖開我的肚子,將我丟棄在荒野,任由野獸啃食我的身體。
“是你嫉妒成狂,引來敵軍,害死了她。既然你這般愛爭風吃醋,那我就讓你嘗嘗她吃過的苦!”
再次睜眼,我竟重回敵軍攻城之日。
這一次,他若執意選擇給白月光贖身,那就去吧!
1
號角聲再次響起時,我重生了。
看著城外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我心中滿是恐懼。
雖然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但我還是毅然決然地敲響了城內的警鐘。
“敵襲!大家快跑!”
刺耳的鐘聲瞬間響徹整座城池。
聽到鐘聲,當年同樣上過戰場的婆母著急地跑到我麵前。
“阿寧,敵軍突然來襲,快讓陸無期組織將領迎敵!”
說話間,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好友黎婧也趕了過來。
“老夫人,不好了,城中的所有將領全都不見了!”
聽黎婧這麼說,婆母愣住了。
“人呢?陸無期去哪了?”
作為知曉一切真相的人,我隻能悲痛地告訴他們:
“今日是慕晴柔掛牌的日子,陸無期帶走了所有將領和馬車,去永州城為慕晴柔贖身了。”
婆母聽聞,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
“簡直是胡鬧!明知敵軍隨時可能攻城,他身為城主,居然帶著所有的將領去給一個婊子贖身!”
“那個慕晴柔,明明已經被充了妓!還整日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勾引男人,陸無期沒長腦子嗎?”
婆母這一番怒罵,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
女人們紛紛開始指責慕晴柔不知廉恥,勾的全城的將領都去給她贖身。
短短一刻鐘時間,敵軍已經逼近城門,眾人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
婆母身為將門女子,強撐著鎮定,大聲喊道:
“大家莫慌!會武藝的人都來隨我去守城,剩下的女子都先去地窖躲避!”
關月城地處邊陲,時常遭受敵軍侵擾,為了抵禦外敵,每家都修建了地窖作為避難之所。
可要說最隱蔽的,還得是城主府的地窖。
一時間,逼仄的地窖裏擠滿了婦孺。
聽著外麵敵軍搜尋女子的叫囂聲,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恐懼,絕望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若想救下所有人,隻能冒險從與地窖相連的密道爬出,騎馬去搬救兵。
安排好其他人,婆母緊緊抓住我的手,焦急地說。
“阿寧,你會騎馬,快爬出去找陸無期,讓他帶著將士們回來救命!”
我苦笑著搖頭。
“娘,隻怕我去了,陸無期也不會跟我回來。”
這話一出,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城中人人都知道,我和陸無期每日都要因為慕晴柔吵架。
自從半年前陸無期偶然遇上逃跑被抓回妓院的慕晴柔,整個人就像被失了神智一般。
身為城主,不說以身作則,反而三天兩頭往永州城的妓院跑。
我和陸無期之間的感情,早已隨著慕晴柔的出現,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好友黎婧挺身而出:
“我去吧!我也會騎馬,何況陳昭也跟著陸無期去了,有他在,我一定能把城裏的將領們都帶回來。”
的確,陳昭是陸無期的副手,又是黎婧的未婚夫。
當前這種情況下,黎婧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婆母點了點頭,黎婧便毫不猶豫地爬進排水道,順著潮濕陰暗的管道艱難地往外爬去。
2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黎婧渾身沾滿汙漬地爬了回來。
我們還以為她帶回了救兵,高興地圍了上去。
可黎婧卻慘笑一聲。
“他們......他們都不願意回來。”
我急忙追問原因,說話間,黎婧的眼淚落了下來。
“陸無期說我騙人,說敵軍不可能突然攻城,還說我和阿寧串通起來騙他們......陳昭不在那裏......”
不知道黎婧到底遭遇了什麼,一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被黎婧的情緒感染,大家怒上心頭,紛紛破口大罵。
罵慕晴柔狐媚惑主,指責陸無期玩忽職守,為了一個女人就置全城百姓的安危於不顧!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敵軍竟然動用了投石機!
我們在地窖裏急得團團轉,心中默默祈禱不要被敵軍發現。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城破,地窖被發現隻是遲早的事。
著那震耳欲聾的撞門聲,地窖裏的每個人都慌了神,心中充滿了恐懼。
關月城最多還能支撐一個時辰。
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安撫眾人。
“離此最近的鹿峰城,騎馬隻需半個時辰,我去搬救兵!”
“我去!”
黎婧抹了一把眼淚,起身就要上馬。
可她一站起身,我才發現她的身下居然滿是血跡。
被我指出後,她才紅著臉承認,她剛剛路上太著急,不小心騎馬撞了樹。
“沒關係,不過是些小傷。”
見狀,我一把按住了她。
“還是我去吧。”
說完,我拖著沉重的身子,艱難地從密道爬出,騎上快馬,朝著鹿峰城飛馳而去。
當我趕到鹿峰城城門時,卻看到幾個手持兵器的士兵早已等在那裏。
仔細一看,竟是陳昭。
他不是被陸無期帶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見到他,我雙目一喜,急忙上前,想要說明敵軍攻城的情況。
陳昭卻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拽下馬,冷笑一聲。
“林雅寧,你果然來這裏了!”
我滿心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城主特意命我在此等候,說你因妒生恨,勾結好友,到處散播敵軍攻城的謠言,隻為破壞柳姑娘的贖身之事!”
聽到這話,我大腦嗡的一聲,氣得渾身發抖。
陸無期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
為了阻止我搬救兵,竟然派人在這裏阻攔!
3
我急切地向陳昭解釋:
“敵軍真的已經開始攻城了,我不是來散播謠言的,是來搬救兵的!如果一個時辰內找不到救兵,全城百姓都活不成了!”
陳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畢竟他的妻兒老母也都在城中。
可還沒等他派人聯係陸無期,旁邊的士兵就說:
“要是真有敵軍攻城這種事,城主怎麼會不知道?”
陳昭臉上滿是對陸無期的信任,冷笑道:
“林雅寧,你這演技倒是不錯,差點就騙了我。城主這些年管理關月城盡職盡責,愛民如子,豈是你說的那種玩忽職守之人?”
“反倒是你,身為城主夫人,不僅不思進取,還因為妒忌慕姑娘,四處散播謠言,城主怎麼就娶了你這樣一個蠢貨?”
麵對他的嘲諷,我心如刀絞,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城中百姓越來越危險。
我不顧一切地想要往回趕,卻被陳昭死死攔住,還用繩索將我捆了起來:
“有我在,你哪也別想去!”
隨後,陳昭把我關進了馬車。
“林雅寧,你別掙紮了,宴席才剛剛開始,把你送回去我還急著去永州城呢。”
“你也別不知足了,如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要不是城主還算在乎你這個城主夫人,就憑你散播謠言的罪名,直接把你關進大牢裏恐怕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說著,他駕著馬車往關月城的方向走。
“陳昭,我沒有騙你們,黎婧還在等著你啊!”
我用力地拍打著馬車的車廂,滿心絕望。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到城裏升起的漫天火光。
陳昭眼神一變,放開馬車就朝關月城狂奔而去。
可當他回到城門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呆若木雞。
隻見城中一片廢墟,遍地都是百姓的屍首,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地窖裏更是慘不忍睹,原本避難的地方,如今隻剩斷壁殘垣。
陳昭一腳踩進血泊中,看到平時追隨在身後的小兵,已經變成了一片片年輕的屍體。
瞬間癱倒在地,痛哭失聲。
悔恨的情緒在眾人心中蔓延,有人捶打牆壁,有人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還有人抱頭痛哭。
我抬頭朝城牆看去,那裏有一具屍體被人當胸穿透。
我認識那副血紅色的盔甲。
是婆母。
到底還是來晚一步。
我癱軟在地,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4
突然,陳昭仿佛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女子都藏在哪個地窖?”
的確,遍地的屍骸除了一些會武藝的女子,基本都是男人的。
說明黎婧她們還未被發現。
我眼中尚存一絲希望,帶著人來到了地窖。
可打開地窖大門,隻見一片空蕩。
地上到處都是四散的血跡。
我心頭一涼,人都去哪了?
就在這時,陸無期也帶著慕晴柔和剩餘將領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娘怎麼會死?”
陸無期的聲音裏滿是顫抖。
顯然,他也認出了被釘在城牆上的屍首。
聞言,慕晴柔也假惺惺地哭了起來。
“是啊,敵軍怎麼會在今日攻城?難道,他們知道我今日贖身,城中無人?”
陸無期猛地轉頭,凶狠地盯著我:
“你早就知道敵軍會來,對不對?故意選在今日,就是為了爭風吃醋!從我救下柔兒那天起,你就處處針對她!”
“如今為了陷害她,竟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
說罷,又是一記耳光扇在我臉上。
陳昭更是揪住我的衣領,怒吼道:
“是不是你引來敵軍,害死所有人?就為了報複城主!”
我拚命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
陳昭將我狠狠摔在地上,踩住我的腹部。
我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疼得眼前發黑。
有將領看不下去,上前阻攔:
“林雅寧平日裏待大家如何,你們難道不清楚?她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上次敵軍來犯,是誰不顧危險照顧傷員?”
“哼!肯定是她引來的敵軍,不然為什麼隻有她沒事!”
陸無期嘶吼著。
眾人漸漸圍攏過來,眼中滿是恨意。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陸無期穿過人群,走到我麵前。
他身著嶄新的衣袍,靴子擦得鋥亮,與周圍衣衫襤褸、渾身血汙的眾人形成鮮明對比。
我蜷縮在牆角,心中滿是恐懼。
陸無期蹲下身子,伸手拂開我額前的亂發:
“阿寧,疼嗎?”
可下一句話卻如利劍般刺向我:
“雖說你是我妻子,可你害死全城百姓,留你不得!”
說罷,他狠狠一腳踢向我的腹部。
我隻覺一陣劇痛襲來,溫熱的鮮血從身下湧出。
“我的孩子!”
我拚命地用手捂住下身,試圖阻止陪伴我六個多月的孩子離我而去。
偏偏這時,慕晴柔還在一旁假慈悲。
“寧姐姐,你太過分了,我雖與無期哥哥接觸多些,但他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你啊,你不該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眨眨眼,一滴恰到好處的淚水滑落。
就在陸無期抬手示意手下人處理我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住手!”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黎婧,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