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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曦的眼神幾次掃過我，每次都讓我僵直身體，不敢亂動。

他的手還按在我的後頸，時而收緊，力道重地像要掐斷我的頸骨，時而輕柔，摩挲皮肉引起我身體顫抖。

他一言不發，我卻在死亡和歡愉的邊界上徘徊。

我很肯定，他要麼想殺了我，要麼想弄死我。

密閉的汽車中，充滿林曦的氣味，我耗費極大的力氣，不受他的引誘。

我敢肯定，如果此時我去招惹林曦，我的後果隻有死亡。

直到車停在家門口，林曦拍了拍我的頭，誇獎了一句。

“很好。”

我看著林曦下車，關車門，進屋，直到徹底看不見林曦時，我才呼吸第一口空氣，渾身癱軟在座位上。

林曦故意引誘我，又鎮壓我，不許我遵從本能。

天性或死亡，這是林曦給我的選擇題。

我討厭這個選擇題，討厭林曦。

順從本能，這是深淵生物的共性。

魅魔，天生喜好享樂，拒絕一切負麵感受。

但我來到這個世界，饑餓、苦澀、空虛，通通品嘗了個遍。

我不想待在這，想回深淵。

可惜，別說深淵，我連林曦家都出不去。

自那天起，林曦家外有一層厚厚的結界，我費盡力氣，都無法打破。

這幾天，我沒見到任何人，隻有睡覺醒來，飽腹感告訴我，林曦出現過。

七天後，我再次見到林曦。

我迅速閃身，提膝抬腿，衝他的麵門踢過去。

林曦抬臂格擋，我迅速收回腿，手呈爪狀扣向他的喉嚨。

他後仰躲開，握住我的手臂，製住我行動。

“冷靜點。”

我嘗試抽動手腕，林曦的力氣極大，卡住我的力道無法撼動。

試探的幾招，讓我肯定，我打不過林曦，速度、力量、魔力，都比不上林曦。

我暗自磨牙，放棄武力反抗，變回乖巧的樣子。

“我不要待在這，我要出門。”

眼眶中蓄滿淚水，我歪著頭，委屈巴巴地看著林曦。

“惡魔是自由的生物，你不能扼殺我的天性。”

“可以，但你要跟在我身邊。”

林曦眉梢微挑，鬆開鉗製我的手。

我低頭看去，手腕上有一圈指印，紅色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極其顯眼。

手腕送到林曦麵前，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林曦皺了下眉頭，手上散發白光，輕輕撫過，傷痕消除。

“下次不要攻擊我。”

我裝作詫異的樣子，湊近細看。

下一秒，一道深淵火焰朝林曦急射過去，在他身前停住。

他在周身布有防禦結界！

林曦手指輕動，一個人形的空間結界罩在我周圍。

我試圖移動，四周的空間被禁錮，連抬手指都做不到。

我看著林曦指尖冒出一團火，一點點吞噬掉深淵火焰，他的力量立刻壯大了一分。

我的最後手段，對林曦不起作用。

實力全麵被碾壓，根據深淵法則，林曦已經是可以管轄我的大惡魔了。

幸好林曦不了解深淵法則，我可以嘗試耍賴：“放開我，我要離開。”

“去哪？出去找男人？”

“這是魅魔的本能。”

我說完這句話，空間向內擠壓了一寸，骨骼咯咯作響。

林曦陰沉著臉不說話，燈泡在他的威壓下炸裂，碎片四散，劃開他的臉頰，傷口又迅速愈合。

我周邊的空氣結界膨脹了一瞬，抵擋住玻璃碴，又收縮回來困住我的行動。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我壓抑天性？”

林曦盯著我看了半晌，收攏威壓，扯了扯嘴角。

“說的沒錯，我不該管你，你走......”

他的話說到一半停住，抬手按住他的胸口，皺緊眉頭，滿臉不解。

他幾次張口，都沒出聲。

沉默了一會兒，林曦像對自己妥協一般，舔了舔牙。

“不行，你不能走，至少現在不行。等我不排斥你離開的時候，你才能走。”

“什麼時候？”

“不知道。”

我看著林曦的臉，想一拳揍上去。

在深淵，大惡魔可以任性妄為，但沒有大惡魔會限製魅魔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