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我準備和暗戀多年的高冷學神厲蕭來一場刺激的約會,卻遭遇車禍,穿越到了十年後。
我下意識撥打厲蕭電話,卻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難道…我們分手了?
顧不得疑惑,我打給妹妹,問自己和厲蕭怎麼鬧到了拉黑這一步。
“你提這個幹嘛?姑奶奶,別怪我說話難聽,你都要被他從公司裏踢出去,離婚拋棄了,你還在這裏對他戀戀不忘呢?!”
妹妹憤怒的掛斷電話,而我則愣愣的想著。
我去,我居然真的和高冷學霸在一起了,甚至還結了婚!
但—
我們為什麼會鬧到離婚這個地步?
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厲蕭才會討厭我?
1
厲蕭來精神病院看我了,倒不是他自己有多想來,而是我要挾他,若是他不來看我,我就不出院,他才不得不過來的。
在他來之前,我一直盯著他的助理送來的離婚協議。
雖然時間過去十年,但我能認出協議上的字跡,是厲蕭親筆寫的。
落款的時間,就是今天。
“說吧,你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病房門打開,厲蕭站在門口看著我。
十年的時光是那麼的不真切,我本以為我會認不出他,但是他臉上那種麵對我時熟悉的冷漠,讓我意識到,這就是厲蕭。
我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很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厲蕭,別那麼凶嘛…”
“雖然楓琳失憶了,但她肯定不會冒著讓你失去一百萬風險來,在這裏無理取鬧的。”
聽到這句話,厲蕭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
“洛洛,你把她想的太善良了,她和你不一樣。”
厲蕭說完這句話後,就冷冷的看向我說道。
“我先說好,楓琳,不管你做什麼,之前我做下的決定都不會變。”
那個決定…
我在剛才和妹妹打電話中,知道了是什麼。
我之前答應了厲蕭要把公司的股份全權留給他,不僅如此,還同意和他離婚。
可這太荒謬了。
先不說公司當初是我們二人一手建立起來的。
就說離婚。
我還沒搞明白這十年發生了什麼呢,憑什麼說離就離?
我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厲蕭說道。
“別浪費我的時間,我一會還要陪洛洛去看音樂會呢。”
這種已經把厭惡擺在明麵上的場合,是個人都沒法再受這種屈辱。
但我還能忍。
我看著厲蕭,咬了咬牙,故作堅強的笑著說道。
“音樂會?”
“什麼音樂會,也帶我一起去唄。”
厲蕭見我不回答他的問題,皺了皺眉,片刻後,又突然說道。
“這就是你的要求嗎?”
他或許在想,如果答應了我,就能讓我跟他離婚,再把公司轉讓給他,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厲蕭。”
他身旁的女人在小聲叫著他,可這一回,他卻沒把視線落在她身上,而是玩味的看著我說道。
“我可以帶你去音樂會,條件是,你不能繼續胡鬧了。”
“好!”
我答應的很痛快,因為我現在一心隻想和厲蕭多加接觸,解開我們之間離婚的謎題,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男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他像是沒想到我會答應這麼快一樣。
但他也不再說什麼,摟著身邊女人轉身就要走,我沒皮沒臉的上去,想牽他的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拍開了。
“我和洛洛一起去,你自己打車過去。”
他這樣冷淡的說著,而我本人則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十年前,我就老動不動的纏著厲蕭,雖然他表現過抗拒的意思,但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拒絕過我的種種示好行為。
但今天,他是第一次明確的表達出了拒絕。
難道他真的不愛我?
我內心忐忑的想著,視線卻撇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不,不會的。
看到那個戒指,我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來。
2
到了場地,我看著厲蕭摟著身旁女人的腰,熟練的去取票候場,感到一陣恍惚。
厲蕭之前從來不看這些東西的,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些的?
明明他之前跟我說過,看音樂會枯燥至極,還不如回家睡覺,可現在—
心理上不踏實的感覺,幾乎要將我擊垮,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勉強的笑著道。
“你現在喜歡看這些了?”
厲蕭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後,若有所思的說道。
“人總是會變的,楓琳。”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淡漠,像是沒有感情一樣,可下一秒,他卻把音樂會的票塞到身旁女人的手裏,溫柔的說著。
“拿好,藴洛,我們一起進去。”
藴洛。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笑容一下子碎的徹底。
我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她是厲蕭的初戀。
我本以為十年後什麼都變了,卻沒想到厲蕭還是喜歡她。
穿越過來的不安情緒和種種的鬱悶夾雜在一起。
我失控了,眾目睽睽下,我搶走藴洛手裏的票,發瘋似的說道。
“憑什麼?”
“憑什麼你要這麼溫柔對待她?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
我越說越控製不住,眼底越來越濕潤,甚至要哭出來。
厲蕭卻冷漠的望著我,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開口說道。
“把她帶出去,太吵了。”
“不,你不能這樣做......”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崩潰了。
我祈求的抓著厲蕭的袖子,想要他改變心意,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嫌惡的把袖子從我手中抽出,又看了一眼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為難的靠近我,抓住我的胳膊,我拚命掙紮,同時紅著眼看著厲蕭。
“為什麼?”
“要這麼對我!”
“厲蕭?為什麼......”
我期期艾艾的哭著,被工作人員拖了出去。
瓢潑大雨中,我的東西散落一地。
我望著已經沾上了汙穢的治療日記,內心的委屈在一瞬間徹底爆發。
我崩潰的哭著,撕扯著日記,看著那一頁頁曾經陪伴著我在精神病院度過的文字,化為烏有。
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她撐著傘站在我身後,小聲說道。
“這位女士,您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我卻不管不顧,抓住她的袖子,祈求道。
“求求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求求你…”
“這—”
工作人員為難的看著我,卻還是和身旁的同事說了什麼。
沒過一會,厲蕭皺著眉出來了。
我朝他跑過去,想要祈求他帶我進去,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鬧了,他卻隻是冷冷的望著我說道。
“別鬧了,楓琳。”
“如果你想讓我對你還抱有最後一絲好印象,就老老實實回去。”
這句話就如一道驚雷落下,我看著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半晌後,我垂下腦袋,任由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自己的臉頰,無力的說道。
“…好,我走。”
厲蕭撇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進了音樂廳。
3
我領著包和碎成無數片的心,回到了家裏。
回家的路,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是找我的妹妹問的。
而到家之後,那映入眼簾讓人感到窒息的氣息,更讓我感到恍惚。
這是我和厲蕭生活了足足有幾十年的房子,可這其中不僅沒有半點兩個人生活過的氣息,甚至都看不到什麼人生活過的氣息。
我顫抖的打開一間又一間房子,試圖想要尋找出我們之前相愛的證明,但是我都找不到。
不僅如次,我還能找到很多不和的證明。
在一個小抽屜裏,我找到了很多封信,我慢慢把那些信打開,一一看下去,裏麵寫的竟是我對厲蕭的戀愛和依賴之情,但每一封信寫的時候,我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不需要猜想,那打落在紙張上的一滴滴眼淚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愣愣的看著那些信,不知道在想什麼,可過了一會兒,我卻又意識到什麼似的猛地打開包。
幸好的是,我之前放在包裏的那本筆記沒有徹底撕掉,還有一些殘存的內容。
但不知為什麼的,我本能的不想去看那本筆記,隻是想把它找個地方放起來。
思考片刻後,我把它一起封存在了這個小抽屜裏。
而在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的身體無比的自然,就像是我已經千百次做過這個決定。
我看著那個抽屜,有些愣怔的想,是不是我把所有有關厲蕭痛苦的回應都封存在了這裏?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我看著櫃子裏密密麻麻的信和不知道是什麼留下來的種種物品,大多都已經是碎了的。
那我的…
我的心突然像揪住一樣疼,他過去曾經讓我難受過這麼多次嗎?
那為何即便這樣,我還是堅定不移的愛著他呢?
這種消極的情緒,剛在我的內心出現了幾秒,就被我打散了。
不,我喜歡他,喜歡到就算他傷害過我那麼多次,我還愛他。
雖然我不知道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我是愛他的,那我就願意一次一次去獲得他的愛。
哪怕現在他不愛我。
想到這裏,我想起剛才音樂會上厲蕭和藴洛的種種行為,頓時紅了眼,卻隻好默默的一人承受。
無論如何,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十年後的我和厲蕭要離婚,但是來自十年前的我,還想給我和他最後一次機會。
但我失神的望著那個抽屜,嘲諷的笑了笑,心想。
或許隻有我一個人在乎這些。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本來做好了晚飯,想要等著厲蕭回來,但他沒有回來。
那個晚飯我熱了足足有十多次,到最後,我已經懶得去熱它了。
我麻木的坐在客廳,開著一盞燈,把自己親手做的,因為加熱變得軟爛的排骨送到嘴裏。
難吃,甚至還帶著一點惡心。
任何一種食材在熱了太多次後都會變質。
變質。
我嘲諷的笑著,這和我們之間的情感也沒什麼區別。
一個經過我多次徒勞加熱的感情已經變了質。
但我不肯放棄,我想知道為什麼,想知道原因,但我卻不敢觸碰那真相,隻好嘗試讓自己麻痹,然後再一次把苦果吞咽下去。
可無論如何,我想見厲蕭,雖然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去過哪裏,但我大抵是知道他去和藴洛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會做什麼呢?
他們兩個人也會親吻擁抱嗎?
我苦澀的想著,卻知道自己沒資格問。
先不說我們兩個人就要離婚了,就單單是今天鬧得那麼難看,我恐怕連給他打通電話都做不到。
但是我真的好想見見他,又好想跟他說一說,這些時間來我壓抑的種種情緒。
種種心緒壓在一起,我幾乎要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我的思緒,是厲蕭。
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我想,有些事情是該問清楚的,即便會心痛如刀割。
念及此處,我不再猶豫,點擊接通。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隻有陣陣撞擊聲。
男人的喘息聲飽含欲望,藴洛的說話聲柔媚入骨。
“蕭哥哥,你輕一點。”
“你不就喜歡我粗暴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