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紀念日,丈夫的白月光挺著孕肚闖入我的臥室。
"哼,這破床墊太硬,對我的寶寶不好,趕緊扔掉。"
老公林昊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床墊扔出臥室。
我緊咬嘴唇,“林昊,離婚吧,所有東西都讓給她!”
林昊冷笑,“行啊,知道用離婚威脅我了?”
"既然什麼都讓,幹脆把你的玉簪留下,靜怡最近頭疼得厲害。"
1.
玉簪是外婆臨終前交到我手中的唯一念想。
望見我濕潤的雙眸,男人語氣冷若冰霜:
"說個數字吧。"
屈辱如泥的七年感情,究竟值幾何?
我已無力計較。
我隻記得,上次在晚宴上拒絕將座位讓給許靜怡的後果,
是被他拖出會場,丟在寒風刺骨的停車場整整三小時。
取下玉簪,親手別在許靜怡烏黑的發間。
我輕聲對她說:
"希望你和腹中的寶寶,一切安好。"
聞聽此言,林昊竟罕見地展現出一絲緩和:
"宋瑾,隻要你懂規矩,我的孩子,也會認你一聲阿姨。"
話音未落,許靜怡頭上的玉簪忽然滑落,碎成一地。
她捂著光滑的臉頰緊張地說:
“我好像被傷到了。”
林昊立刻將她攬入懷中。
嚴厲命令管家立即聯係私人醫生。
男人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引得在場傭人紛紛投來嘲諷的目光。
如此場景,不單是他們覺得諷刺。
連我自己也不禁苦笑。
前晚,我哮喘發作時,林昊正要外出陪許靜怡觀賞音樂會。
即便我呼吸困難,跪倒在地,他依然麵無表情地從我身旁繞過。
陷入昏迷前,我聽見他對管家冷冷交代:
"完全消毒這間起居室,明天靜怡過來,不要讓她聞到任何異味。"
緊握行李箱把手,正欲離開,林昊卻猛地扣住我的手腕:
"道歉。"
"什麼。"
未等我說完,已被他拖拽著跪倒在許靜怡麵前。
膝蓋碰到散落的玉簪碎片,鮮血滲入米色地毯。
見到血跡,林昊顯露厭惡鬆開手指。
"你故意讓靜怡的玉簪掉落,還導致她受傷,難道不該向她道聲歉嗎?"
自從與林昊在一起,"對不起"仿佛成了我的口頭禪。
做的早餐太鹹了,對不起。
擔心他加班疲憊,發信息打擾了他,對不起。
無意間看到許靜怡約他私會的短信,侵犯了隱私,真的對不起。
咬破舌尖,我認命直視前方。
向許靜怡深深鞠躬,連續說完三遍歉意後,
我冷漠地看向林昊。
輕聲問道:
"請問,現在可以了嗎?"
盯著我嘴角滲出的血絲,男人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
"宋瑾,你那位疼愛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你擺出這副令人作嘔的可憐樣給誰看?"
不等我回應,家庭醫生急匆匆趕到。
推開礙事的我,林昊引領醫生來到許靜怡身邊。
當他全神貫注隻為許靜怡時,我快步走向大門。
剛越過門檻,便聽見嘀嘀——!
兩聲清脆的鳴笛。
2.
瞥見大門外停靠的黑色轎車,我不禁加快了腳步。
然而還未觸及大門把手,兩名保安已經無聲現身,強行將我架回別墅。
書房裏,林昊親手將我綁在椅子上。
隨即示意醫生拿出針管,刺向我的靜脈。
透過虛掩的房門,我聽見醫生低聲向林昊勸誡:
"林先生,宋小姐和許小姐雖然都是稀有血型,但宋小姐有貧血史,強行采血可能導致嚴重暈厥。
建議先去醫院,為許小姐安排專業的血液治療會更加安全。"
"無需多言。"
林昊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
"你的職責隻有一個——確保靜怡和孩子平安,其他事情,由我決定。"
察覺到林昊走近的腳步聲,我緩緩閉上雙眼。
"很難受嗎?"
男人罕見地流露出一絲關切:
"再堅持片刻,很快就結束了。"
我別過臉,不願與他對視。
抽取近五百毫升血液後,我的嘴唇已失去血色。
就在此時,主臥裏的許靜怡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
聞聲,林昊立即製止醫生拔針的動作,命令繼續抽取更多血液。
醫生額頭冒汗,焦急地告誡林昊,這樣下去我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猶豫片刻,林昊冷聲道:
"靜怡懷著孕,她和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可是......"
我打斷醫生的話:
"繼續抽吧,完成後就放我離開。"
看著我蒼白如紙的麵容,林昊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張口似要質問。
是否真打算為這點小事就離家出走?
許靜怡甜膩的呼喚突然響起:
"昊哥~我好難受。"
瞬間便將他的注意力牽走。
3.
我在醫院醒來時,林昊正坐在床邊處理郵件。
他端起熱粥想喂我,我搖頭拒絕:"我自己來。"
"還有哪裏不舒服?"他問。
我避開問題:"能把手機給我嗎?"
看到未接來電,林昊警覺:"誰找你?"
"你不會認識的。"
他鬆開領帶,居高臨下:"宋瑾,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我指向他振動的手機:"許靜怡在找你。"
他立刻轉身離開。
電話響起,那頭聲音急切:"瑾瑾,你改變主意了嗎?"
"沒有,隻是遇到點小麻煩。"
"什麼麻煩?你受傷了?我馬上回國。"
"再給我幾天時間。"
林昊回來時,我剛掛斷電話。
看到我嘴角的笑意。
他眼神微變,卻因答應給許靜怡彈琴而匆匆離去。
出院那天,我看到他朋友圈的遊艇擁吻照,留言:【祝你們幸福】。
他來電,我拒接。
隻見我隔壁的產科門診,護士對許靜怡笑道:"林太太,您丈夫真體貼。"
我撫摸小腹,想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流產那天,許靜怡發來視頻裏,她半裸出鏡,還說:"林總在浴室受罰呢。"
我立刻打給林昊,結果他斥責我:"心胸狹窄。"
4.
彼時,他冷冷地說:
"像你這種連自己胎兒都保不住的無能女人,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有什麼用?
宋瑾,你這樣活著還不如直接消失算了。"
收回思緒,準備悄然離開,林昊卻突然走向我:
"站在那幹什麼發呆?"
垂下視線,我本能地解釋:
"我不是有意遇見你們,純屬巧合,抱歉打擾了。"
"等一下。"
林昊喊住我時,許靜怡眼中劃過一絲不快。
她緊了緊挽著林昊臂彎的手,對我假笑道:
"宋小姐,我很感謝你捐獻血液救了我,如果沒有你,我恐怕現在還頭暈目眩呢。
昊哥,能不能請你邀請宋小姐和我們一同回家?可以嗎?"
林昊寵溺地點了點她挺翹的鼻尖:
"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小公主,你說的都對。"
正計劃回家取行李的我,沒有拒絕許靜怡的"美意"。
豪華轎車內。
我很快如許靜怡所願,在座椅縫隙中發現一條精致的絲質睡袍腰帶。
"天哪~這個怎麼還在車裏呀?
昊哥,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
羞澀地鑽進男人懷中,許靜怡嬌嗔地輕捶他胸口。
林昊一麵低笑著向許靜怡道歉說全是他疏忽,一麵暗中觀察我的反應。
當他發現我毫無情緒波動時,
那天病房裏的焦躁感,莫名地再次襲上心頭。
"宋瑾,從上車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
男人語氣陰沉,帶著質問:
"是在跟你表姐聊天,還是某個我不知道的人?"
剛確認機票信息的我,按滅手機:
"隻是在讀新聞而已。"
聽聞我的回答,林昊眉間的不悅反而更加明顯。
趁我不備,一把奪過手機。
他冷聲詢問密碼。
"我的生日。"
結婚七年。
這六位簡單數字,男人竟連續輸錯到手機自動鎖定。
沉默中,車輛抵達別墅。
轎車剛停穩,林昊便滿臉關切地將孕吐不適的許靜怡扶進主臥。
隨即吩咐廚師準備許靜怡偏愛的菜品。
下樓時,他注意到我走向客房的孤單背影。
沉思片刻,對廚師補充道:
"再添兩道太太常點的菜,今晚準備三人份餐具。"
客房內。
我打開行李箱,驚訝地發現衣物全被剪成碎片。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藏在深處的證件與護照完好無損。
當我收好證件準備離開,許靜怡卻出現在門口。
她手持一個深色瓶子,眼中滿是輕蔑:
"宋瑾,真想不到你還挺能忍的嘛。
已經被我踩在腳下成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還死皮賴臉地不肯離開林家。"
"也對,你爺爺上個月剛去世,沒了這個靠山,你不就隻能抓緊昊哥這根救命稻草嘛。"
說到此處,許靜怡仿佛想起什麼有趣的事:
"宋瑾,你那天淚流滿麵地求昊哥開車送你去醫院見爺爺最後一麵,知道他為什麼拒絕嗎?
因為啊,他答應陪我去音樂廳聽演奏會呢。
你看,手機裏這張我們相擁的照片,就是那晚拍的哦。"
猛地打落許靜怡的手機,我終於忍無可忍掐住她的脖頸。
許靜怡手中的瓶子跌落地麵,瞬間彌漫刺鼻的香薰油氣味。
爭執中,驚慌失措的許靜怡意外點燃了撒落的精油。
火苗迅速蔓延,濃煙四起。
虛弱的我很快被嗆得無力招架,跌倒在地。
此刻,林昊的呼喊聲傳來:
"宋瑾!"
緊隨其後是傭人們的阻攔:
"先生危險!請等消防設備啟動後再......"
"滾開!宋瑾還在裏麵!"
男人最終衝破阻攔,闖入火場。
然而他沒料到,許靜怡也困在其中。
"昊哥,救我。"
不待許靜怡說完,林昊毫不猶豫將她抱起,甚至未看我一眼,徑直轉身而去。
四十分鐘後。
安頓好許靜怡的男人,搜遍整座別墅,卻未能找到我的蹤影。
深夜機場。
寄出快遞的我,帶著輕微咳嗽踏上飛往巴黎的航班。
飛機起飛前一刻,收到林昊發來的信息:
【沒時間陪你玩失蹤。
明早九點許靜怡產檢,你準時到場,順便檢查一下肺部】
我還未收起手機,緊接著收到一條警告短信:
【你什麼意思?宋瑾,明天是林家老爺子七十華誕。
奉勸你別在壽宴上搞什麼小動作,給靜怡和她腹中胎兒添麻煩。】
我笑著回複,“怎麼會?我已經為林老爺送上了一份豪華大禮。”
完畢,我拔出手機卡,掰了個粉碎。
林昊還沒想到,一份離婚協議已經飛向林老爺子的七十華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