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我攥著b超單忍不住落淚,心中既驚喜又複雜。
三個月前,婆婆將資助的女孩送上了陸宴的床。
為此,我和陸宴大鬧了一番要離婚。
可陸宴在雪地裏跪了三天三夜,扇自己巴掌求我原諒:
“我是被我媽下藥了,她一直想要個孫子就不擇手段了。”
“我已經把許清荷送出國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求你,寧寧,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高燒暈倒前,他還紅著眼死死拽著我的衣角。
我心痛卻依然不舍得,還是鬆了口。
那之後陸宴對我加倍的好,哪怕我冷言冷語,他也從沒有半分不耐煩,甚至還和婆婆斷絕了往來。
慢慢地,我開始嘗試著重新信任他接納他。
我垂眸看著平坦的小腹,裏麵有一個新生命,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奇妙。
或許,我也該重新開始接納他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彎了彎眉眼給常去的高級餐廳打去電話,電話剛接通我便迫不及待道:
“您好,我想定今晚的位置。”
對麵很快回複:
“不好意思,今天餐廳被陸先生預訂包場了,歡迎下次再來。”
掛斷電話,心中的甜蜜更甚,原來陸宴已經預定好了今天的餐廳。
畢竟,這三年裏每一年紀念日我們都在這家餐廳過。
我想了想,心中滿懷期待地給陸宴打去電話。
一通,兩通,三通。
電話終於被接聽,對麵聲音嘈雜。
我剛要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喂?哪位呀?”
我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攥著手機沒出聲。
下一秒電話那頭變成陸宴的聲音,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隻是聽起來略顯緊張:
“剛剛是秘書接的電話,我在開會,老婆。”
“哦對了,助理太疏忽了,沒訂上這家餐廳,我過兩天給你補過紀念日好不好?”
我一愣,下意識地攥緊手機嗯了一聲,陸宴安慰道:
“今晚公司加班,我應該會很晚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愛你,老婆。”
我怔怔地看著電話被掛斷,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中難免失落。
原來是我誤會了,包場的不是陸宴。
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寧,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西城的那個女孩,許清荷。
她的聲音,也很清脆稚嫩。
和剛剛接電話的第一聲一模一樣。
我瞬間覺得渾身血液仿佛倒流,內心掙紮了一會還是出了門。
去餐廳的路上,我收到了陸宴的轉賬和道歉:
“對不起老婆,今天紀念日還讓你一個人過,別生氣。”
我顫抖著指尖,始終沒有回複。
到達餐廳後,我環顧一周,身體瞬間僵直。
我看到了陸宴的車。
我屏住呼吸走到窗邊,以裏麵人看不到外麵的視角踮起腳尖看向裏麵。
男女麵對麵坐著,滿桌菜肴格外豐盛,還有一個供著一枚鑽戒的三層蛋糕。
下一秒,女孩不知道說了什麼哈哈大笑,嘴角的奶油還沒來得及擦拭。
男人笑得一臉寵溺,站起身捧起她的臉將她嘴邊的奶油舔幹淨,隨即吻上了她的唇,兩人交纏不已。
而我的大腦轟得一聲炸開來,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
眼前的男女何其熟悉,本應在加班的陸宴和三個月前送出國的許清荷。
一瞬眼,淚水不斷湧出,心中的被背叛感不斷湧上心頭,我扶著牆不斷幹嘔。
一切明了,都是假的。
沒訂上餐廳是假的,他隻是想陪許清荷過紀念日罷了。
送出國也是假的,為了堵住我離婚的嘴罷了。
原本想要忘記過往和陸宴好好過的想法此時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臉上讓我清醒了過來。
狗改不了吃屎。
我最後看了看交纏的兩人,扭頭徑直離開。
回到家,我給哥哥發去消息:
“哥,我想離開這裏。”
三個月前發覺陸宴出軌的時候,我曾想過聯係哥哥離開他,卻終究被他偽裝的深情打動,選擇了原諒。
現在看來,都是自討苦吃。
美國和這裏的時差有十二個小時,哥哥卻幾乎秒回了我的消息:
“我派人去接你,等著。”
簡單的語句卻讓我覺得無比心安,原來自始至終能夠不離不棄的隻有我的家人。
當年我為了嫁給陸宴和哥哥大鬧一場,氣得他連婚禮都沒參加,隻是給我打了一筆巨款,附言道:
“受委屈了找我,我接你走。”
當初的我還覺得哥哥在胡言亂語,我們這麼相愛,陸宴怎麼舍得我受委屈呢?
我苦笑了一聲,放下手機走進浴室,水滴打濕了我的全身讓我漸漸清醒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浴室裏走出來正巧聽到了門口的響聲。
陸宴手裏拎著和我剛剛看到的一模一樣的蛋糕走進來,隻是那蛋糕上沒了鑽戒。
他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無奈地笑著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毛巾擦拭著我的頭發,聲線平穩:
“都說了不用等我了,怎麼還沒睡呢?頭發不擦幹會頭疼的。”
說著,他拉著我走到衛生間,熟練地拿起吹風機替我吹著頭發。
我始終沒有動靜,心中卻是無比的酸痛。
明明陸宴看起來這麼愛我,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
頭發吹完,陸宴習慣性地想要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過。
他愣了一下,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強迫我正對著他,低笑一聲:
“好老婆,生氣了?”
我沒回應,眼神平靜地掃過他毫無表演痕跡的俊臉,視線下移,瞳孔一縮。
他襯衫的紐扣扣錯了,今早我親手為他打上的領帶不翼而飛。
陸宴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臉上一閃而過心虛,僵硬地伸手拽了拽領口隨口道:
“加班的時候把領帶解開了,估計是落在辦公室了。”
而他的袖口上還纏繞著一根不屬於我的褐色卷發。
一係列的小細節徹底將我剛建立好的心防毀於一旦,我推開他冷著臉進了臥室。
將他的被子和枕頭全部扔在地上,隨後利索地關門鎖門。
陸宴一頭霧水地不斷敲門哄著我:
“老婆,別生氣了,我錯了,我補給你好不好?”
“明天有拍賣會,我帶你去拍下你最喜歡的那條海蘭鑽石項鏈,好嗎?”
我始終沒有回應,陸宴也不生氣,依舊耐心地哄了兩句囑咐道:
“那老婆早點睡,我明天請假,專門陪你。”
聽到腳步聲遠去,我才癱軟下來躺在床上,淚水不爭氣地落下。
失神了一會,我擦幹眼淚打開手機想要刷視頻轉移一下注意力。
然而大數據將許清荷的視頻號推到了我麵前。
是在餐廳裏拍的手勢舞視頻,隻不過兩個人的頭上都戴了特效,看不到臉,卻能看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寵溺地陪著一身粉色裙子的女孩陪她玩鬧。
女孩的頭像可愛,一個動漫的小兔子騎在一個狼身上。
她的頭像是小兔子的角色,我顫抖著指尖點開評論區,一個1分鐘前剛評論的狼頭像用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小兔子,今天開不開心?”
“開心!!”
女孩回得很快,我點開她的主頁,一瞬間僵住,手機砸在了地上。
從一年前到現在,每一個節日、生日、紀念日,兩人都在慶祝。
而每一條,都有那個狼頭像的用戶評論捧場。
懷揣著最後一絲僥幸,我打開狼頭像的主頁,看到了ip,心中最後一絲慶幸也被徹底澆滅。
上海。
我關掉手機蜷縮進被子裏身體不斷顫抖。
在第一縷微光照射進房間裏時,我的淚終於流幹了。
以後,我不會再為他掉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