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初,我命令你即刻撤離,他們現在在嚴查臥底,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江局,再給我半個月,半個月後我要是還沒拿到證據,我一定離開!”
“你瘋了!這半個月你極有可能連命都不保!”
對麵又放軟了語氣,循循善誘,“江隨也不願看到你為了他命都不要,他死前囑咐過我,要好好照顧你。”
溫梨初扶了扶頭發後的耳麥,“江姨,我意已決,我不僅是為阿隨報仇,也是想完成那項他未完成的任務,總有人需要犧牲對嗎?要是這次......我回不去,麻煩您每年掃墓時幫我為阿隨帶一束茉莉花。”
茉莉花,是江隨生前最喜歡的花。
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什麼回去?”
溫梨初立刻切斷聯係,回頭看見傅隨原,“沒什麼,想著回去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牛腩湯。”
“是嗎?”
傅隨原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
溫梨初立刻露出溫婉的笑容,“當然,阿隨,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傅隨原看著溫梨初打消了疑慮,這麼溫和無害,連針紮在手上都會哭上好久的人,怎麼有膽子當臥底。
“暖暖想吃鯽魚湯了,你趕緊去做。”
“好,我這就去買。”溫梨初答應的幹脆,沒有一絲不願和嫉妒。
“不用了,你現在跳下去抓一條,暖暖要最新鮮的!”
“你說......什麼?”
如今已經入秋,秋風已經帶上了涼意,刮在臉上甚至略微有些疼意。
不遠處的蘇暖投來挑釁的目光,眼神譏諷。
哪怕知道了傅隨原在乎蘇暖,盡管這三年他為蘇暖沒少為難自己,可也沒想到他會這般作踐自己。
見溫梨初遲遲未動,傅隨原不耐煩開口:“怎麼,不願意?”
溫梨初搖了搖頭,苦澀開口:“沒有......”
她剛準備走下水,就猛然被人一腳踹落入水中。
四麵的水灌進她的鼻腔和口腔,強烈的刺激直衝腦門。
她使勁撲騰想浮上去,卻無濟於事。
“水這麼淺,她在裝什麼?”
“估計是看隨原在這,所以演戲呢,你說呢,蘇暖姐?”
一眾人圍在池塘旁,看好戲地看向在水裏掙紮的溫梨初。
蘇暖勾起勝利者的笑容,沒有發言,不屑的看著她。
傅隨原皺眉看著,對著身邊的一個人吩咐:“你去把她拉起來。”
“隨原,你不會心疼了吧?”
人群中有一人開口,聽到這話蘇暖也抬眸看向他。
“怎麼會,一個裝著暖暖心臟的容器而已,也值得我費心?我不過怕溫梨初出事,影響後麵的手術。”
“那就好。”眾人放下心來。
等溫梨初被人拽起來,脫離窒息感後,她大口大口喘息著。
“去抓魚吧,溫、小、姐!”
他這話是是嘲諷自己,在A區沒人拿她當小姐,她是奴仆、是下人,誰都可以差遣她,誰也都可以踩上她一腳。
“好。”
溫梨初雙手抱胸走入水中,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黏在身上,入水後變得更加沉重,步子也越發艱難。
池塘水不深,剛到腰部。
池塘之前並沒有鯽魚,如今卻多了不少,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要捉弄自己。
溫梨初每次一伸手,還沒碰到,魚就跑掉了,哪怕剛剛抓在手上,可魚實在太滑,一不注意就跳脫出去。
不知道來來回回多少次,溫梨初潛下又起身,等終於抓到了一條準備出池子時,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殘陽打在水上,溫梨初竟然有一絲傷心,來到這後她就是個受氣包,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不敢有一絲忤逆,也不敢有一絲情緒。
可她三年前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江隨更把她寵成了一個公主。
想到江隨,她的鼻頭有些發酸。
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為了獲取情報早就死在了他們手下。
連屍首都被喂了狗,她隻得到一張他生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照片。
身上數百處傷痕烙印,隻一眼她就再也不敢看。
三年前,江隨的小姨得到消息,A區蘇家一脈蘇氏的掌上明珠,同時也是新晉掌權人傅隨原的心上人——蘇暖,心臟出現問題需要心源,而她剛好適配。
她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可以替江隨報仇的機會。
於是她來到了這個幹著違法交易吃人殺人的地方,與傅隨原“偶遇”。
“我喜歡你,我可以嫁給你嗎?”
這是溫梨初對傅隨原說的第一句話,她裝作對他一見鐘情。
傅隨原自然沒答應,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衝上來跟他告白,他是瘋了才會答應。
不過他提出要是她願意給蘇暖換心,可以允許她當他的情人。
溫梨初咬著牙答應了。
不知不覺中來這已經三年了,這三年磨光了她所有嬌氣。
她吸了吸鼻子走上岸,搖了搖頭,壓住內心的苦澀,她現在不能想這些,暴露事小,可一旦錯失這個機會,她再難給阿隨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