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顧延舟已經回到酒店。
頸間還留著玫紅色的吻痕,手臂上也有幾道曖昧的紅印。
我知道,這是林清遙對我的挑釁。
可我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情緒。
“南汐,昨天是我冷落了你,今天一整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顧延舟寵溺的拉過我的手道歉。
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
“延舟,不好了,周周在學校暈倒了。”
聽到林清遙的聲音,顧延舟瞬間變了臉色。
“南汐,我先回去看看周周,你在這等我。”
“等等。”
“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老是鬧小脾氣。”
顧延舟以為我攔著他,當下便發了火。
我將離婚協議夾在股權轉讓書裏,遞到他麵前,隻露出簽字的部分。
“你不是說將公司的股權轉讓一半給我和瑤瑤嗎?正好簽完字再去吧”
顧延舟有些尷尬地收斂了脾氣,著急回家並沒有起疑,接過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隻覺得有些諷刺。
女兒生病的時候,顧延舟從來沒這麼擔心過,就連生日都不記得。
現在卻為了林周不遠萬裏也要立刻回去。
從前他還會時常給女兒買些芭比娃娃,蝴蝶發卡。
後來他的購物清單裏隻剩下遙控汽車和飛機模型。
還好,我馬上就要帶著女兒離開了。
訂好了出國了機票,家裏保姆突然來了電話。
“夫人,小姐不見了!顧總聯係不上,您趕緊回來看看吧!”
我的呼吸瞬間停止,心臟像被緊緊攥住。
女兒從來很聽話不會亂跑,怎麼會失蹤呢?
情急之下,我隻好給顧延舟打電話。
還未接通,就收到了林清遙的信息。
“紀南汐,想知道你女兒在哪嗎?”
“她正在醫院躺著給我的兒子捐腎呢,你說都是延舟的孩子,怎麼你的女兒這麼不值錢?”
“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沒用,自己的老公被我搶走,就連你的女兒都成為我兒子續命的工具,真是可憐啊。”
我痛苦到快要發瘋,女兒是我的命,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
我按照林清遙發來的定位,急忙趕到醫院。
手術已經開始,我隻能瘋狂地拍打著手術室的大門。
顧延舟將我推到一邊,眼中有些不耐煩。
“誰讓你來的?”
“延舟,都怪我不好,我以為南汐知道手術的事情,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
“如果南汐實在不同意,要不還是算了吧,也許這就是周周的命。”
林清遙委屈地低下頭,哭得梨花帶雨,
顧延舟怒氣更甚,指著我嗬斥道。
“你在這胡鬧什麼,周周正在手術,要是出了岔子,你負擔得起嗎!”
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這個時候,他擔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兒。
我再也克製不住憤怒的情緒,一個巴掌打在了顧延舟臉上。
“顧延舟你瘋了,女兒才九歲,怎麼可以捐腎!”
“你現在馬上讓醫生停止手術!”
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氣憤地瞪著他。
“南汐,你怎麼這麼自私,周周也才這麼小,沒有腎源,他會死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手術堅決不能中止!”
無論我怎樣哀求,顧延舟都無動於衷。
“南汐,現在我也不想隱瞞了,周周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那你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切腹挖腎?顧延舟,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手術已經開始十幾分鐘,我不敢想象手術進行到了哪一步,隻能哭著懇求顧延舟。
此刻,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急匆匆走出來。
“顧總,兩個孩子的血型不一致,腎臟無法配型啊。”
顧延舟臉色一冷:“明明都是我的孩子,怎麼會不一致?”
“女孩確實是您的孩子,但是男孩......跟您並沒有血緣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