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我肯定還倔強地不肯道歉,可現在當我輕飄飄說出“對不起”時,宋清雪愣了。
她隱約覺得我似乎有所不同,卻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這還差不多,我要送阿言去醫院了,他要是有什麼閃失,就家法伺候!”
宋清雪懲罰我的方式千奇百怪,不知道她又要用哪種。
她焦急將陸言送上車後,我才慢慢挪動雙腳。
疼痛錐心刺骨般傳來,我的腳掌似乎斷了。
餘下的人無一不在看我的笑話,尖銳刺耳的嘲笑聲不斷傳入耳中。
“蘇裕安好歹是江州首富之子,竟卑微到這種地步,真是給蘇老爺子丟人。”
“聽說他對宋清雪言聽計從呢,說不定以後整個蘇家都會被宋清雪把控呢,看他這個樣子,看來蘇家也撐不了幾年了。”
“你說宋清雪不過是他們家保姆的女兒,他怎麼就這麼愛呢?”
對呀,我怎麼會這麼愛宋清雪?
那是十六歲第一次見宋清雪,她一身純白衣裙懷裏抱著一隻小狗,天真無邪,純淨至極。
她給小狗做了窩,還喂它吃東西,我想她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再後來我求父母資助她上貴族學院,同時展開熱烈追求,可她身邊有許多男人,我能給的隻有無盡的錢。
一通電話打斷了我的回憶,電話剛接通,就是宋清雪暴怒的聲音。
“蘇裕安,阿言的醫藥費打我卡裏,再給他五千萬作為補償。”
“你知不知道,阿言因為你,腳上被割出了一條五毫米的傷口,要是破傷風了怎麼辦,你賠得起嗎?”
“快點打錢,別讓我一直催。不然你就別想再見到我。”
換作以前我早就慌了,可現在我的心裏毫無波瀾。
“好啊,你等著吧。”
都到這地步了,還想讓我給陸言花錢,做夢去吧。
電話那頭的陸言喜笑顏開,竟已經得意地看起了車。
“這輛不錯,這輛也不錯,配的起我的身份。”
見陸言開心了,宋清雪也更加過分。
“聽見了嗎,阿言要買車,你直接送他一輛吧,我讓阿言選好後發你手機上。”
“給你機會給阿言買車是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
曾經我以為用錢就能栓住宋清雪的心,可終究是我想錯了。
可我依然嘴上答應,我讓她也嘗嘗被人欺騙的滋味。
“好,今天怎麼這麼懂事,沒有枉費我對你的信任。”
宋清雪透出欣慰,語氣也變得柔和。
“好了,今晚有個宴會,阿言腿受傷了,你陪我去吧。”
想起上周宴會上,宋清雪讓我當眾脫衣服供她和朋友取樂,那種羞恥感還不斷環繞著我。
不知道這次,又會是怎樣的宴會。
我頓了頓,宋清雪語氣裏的不耐煩卻化作了撒嬌:“怎麼不說話?難不成還要我親自來接你?”
“當然不用。”
我盯著鏡子裏自己眼下的烏青,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我記得你最喜歡我穿藍色西裝,今晚我一定盛裝出席。”
“好啊,幫我也準備一條禮服,我要那套你媽媽設計的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