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隻留下了那個小男孩。
他看著我,像是於心不忍般湊到我麵前。
“剛剛那個阿姨給了我糖,叫我這麼幹。還說你們隻是在演戲,可我看你好像吐血了。”
我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顫抖著對他開口:
“弟弟,我們不是演戲,她想殺了我。你把我拉上去,好不好?”
小男孩臉色變了又變,像是被嚇到,又像是貪婪:
“那你會給我糖嗎?”
“會!”我哭著說,“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糖。”
很久,我快沉入池塘。
他才用那小手全力將豬籠拽到岸邊。
雖然我的腿還浸泡在水裏,但我終於能順暢呼吸。
我一邊喘氣,一邊掙紮著弄那鐵絲。
泡發的皮肉連血都不流了,鑽心的疼痛讓我說不出話。
小弟弟在一旁想為我打開豬籠,嘴裏還念叨著:“我要最好的糖。”
就在我快掙開鐵絲,豬籠也快被打開的時候。
寡嫂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小男孩的手立刻停住。
我眼睜睜看著已經快要開啟的籠子又合上,絕望地看向寡嫂。
哀求道:
“你讓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和他的幸福生活!”
寡嫂臉色一沉,冷笑起來:
“隻有你死,我才能放心。小弟弟快來,姐姐給你糖。”
說著,她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大堆糖果。
原本幫助我的男孩瞬間倒戈,扔下手裏的東西騰空雙手就朝她跑了過去。
寡嫂把糖塞進他懷裏麵。
又上前一步,一腳將豬籠狠狠踢向水裏。
做完這些,她嘴角揚起冷笑,拽著小男孩的手就走。
兩人背影消失在眼前。
我絕望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又沉入水中。
正當我快要放棄、接受死亡時。
突然發現小男孩剛扔下的一塊兒童手表。
我趕緊用盡全力掙開那快要打開的鐵絲。
雖然手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可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是讓我渾身發抖。
在豬籠即將完全沒入水中的那一刻,我終於拿到了兒童手表。
我舉著它崩潰地撥打電話,卻隻能緊急呼叫。
“救我!救我!”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聲音:“你現在在哪?”
“我在岸邊,我在王氏家族的池塘邊!”
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能準確報出位置,就連最後一絲生的希望都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完全沉入水裏。
眼前的光斑逐漸變小,黑暗將我包裹。
當我即將閉上雙眼時,朦朧中一雙大手向我伸來,聲音由遠及近:
“堅持住!”
我下意識地拚命向上掙紮。
終於,他拉住了豬籠,將我從如深淵般的池水中撈了出來。
他破開豬籠後,我再也支撐不住,幾乎要昏過去。
恍惚間,還能感覺到周圍焦急的目光。
有人開口:“趕緊聯係家屬,查到她已婚,還有嫂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