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我被裝在一個特製的鋼化玻璃器皿中。
很暗,很顛簸。
等到看見光明,已經是在一個臟亂汙濁的棚屋裏。
四周是無數張渾身臭氣的棕褐膚色麵孔。
帶我來的人給他們一人塞了一疊鈔票,嘰哩哇啦說了些什麼。
那些男人看著我,呲起大黃牙,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十天,我被按在不知多少雙遍布泥垢腐液的鞋子裏反複摩擦。
宋青太了解我的弱點了。
濃重的腳氣壓製讓我始終無法積累足夠精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一個死物這樣,但他們很懂怎麼極盡惡心。
他們把我放進尿盆,把我塞進痰桶,把我當成糞勺。
以至於幾十天後,宋青摟著許慕芸來欣賞我慘狀的時候,都不禁掩鼻皺眉。
“我不是讓你們拿腳氣熏她嗎?怎麼搞得這麼臟?”
翻譯很盡職,在兩方之間逐字翻譯。
“您不是說要惡心它嗎?他們覺得用腳氣太單調,這才上了點強度。”
許慕芸有些不滿地撒起嬌來。
“青哥哥,你這是心疼她了嘛?”
宋青失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開什麼玩笑呢,小傻瓜,在家裏我怎麼對她的你忘了?”
“我愛的隻有你一個人。她?不過是個工具而已。”
“你要知道,她身上還有很值錢的東西呢。”
許慕芸眼中放光,含情脈脈。
“對哦,她這麼臟,那些桃液也要汙染了。”
宋青點點頭,嚴肅地看向翻譯。
“之後每天用腳氣熏她就行,別再弄那麼多惡心的事,聽見沒!”
那些男人連連點頭答應。
宋青轟走旁人,隻留我和他們獨處。
“桃素,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看著他們高高在上的嘴臉,我厭惡至極。
許慕芸見我許久不開口,拿糞叉按著我,陰笑起來。
“你就一點不關心你父母的下落?”
我不說話。
“告訴你,我早就找到他們了,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會把所有酷刑在他們身上用個遍!”
我冷笑出聲:“蠢貨!你要是能找到他們早就帶過來了。怎麼著,半截拐杖過不了安檢?”
許慕芸頓時臉色青白不定,抬起糞叉朝我身上狠狠戳來。
“沒人要的欄貨!嘴巴這麼臭,我讓你臭!我讓你臭!”
宋青突然攔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濕巾。
“別累著自己,犯不著為一隻下水道的蛆蟲動氣。給你擦擦,手都臟了。”
這些話勾起了我的某些記憶,又是一陣心酸。
曾幾何時,他對我也是這般溫柔。
我不小心摔倒,他會緊張地扶起我,看我身上有沒有受傷。
明知我不會感冒,他也要冒著大雨給我送傘。
我胃口不好,他想盡辦法烹飪各種美食。
現在呢?我甚至不敢在他麵前變回人形.....
“桃素,乖乖為我們夫婦服務不好嗎?”
“隻要你不妄想當女主人,我保證給你奴隸應有的體麵。”
已經成婚了嗎?
我失神地想著。
那明明是曾經對我的承諾......
“現在我才是宋夫人,你別再奢望嫁給青哥哥,你不配,懂嗎?”
像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許慕芸得意洋洋地宣誓主權。
說完,一口吐沫啐在我身上。
留給我最後一通勸告後,他們瀟灑離去。
肮臟汙穢的男人們再次緩緩圍了上來。
我很絕望,以為自己會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裏繼續待上不知多少歲月。
然而,當天夜裏,就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