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重新躺在床上。

醫生給我打了電話，再次勸我，他說我這個病情，需要去國外治療。

之前為了陸鬱明，我都拒絕了。

我閉了閉眼。房間寂靜，回蕩著一個好字。

我同意了，連夜預訂了三天後的飛機。

可電話剛被掛斷，我就被陸鬱明扯住了手腕。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一邊看著我。厲聲質問我時，是陸鬱明從未察覺到的慌亂。

「阮妍，你在這裏無依無靠，能給誰打電話？」

「如果你想背叛我，最好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陸鬱明的妻子，不能是一個水性楊花地女人。」

我被氣笑。難不成陸鬱明可以借口生孩子，跟各種女人交纏，而我撥打一個陌生的電話，就是過錯？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掙開陸鬱明的手，抬眼看他，「陸鬱明，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樣臟。」

陸鬱明擰眉，聲音冷漠。他不承認，在這場婚姻中，是他對不起我。

「可你知道，是爺爺的心願，我不可能不答應。」

我無聲嗤笑，嗯了聲，「所以我也從來沒有要你拒絕。」

沒等陸鬱明再開口，蘇蕊走進來。她身上穿著我的睡裙，胸口下拉，露出乳白色的肌膚。

我覺得厭煩，甩開陸鬱明的手，「陸總慢走。」

聽著隔壁的動靜，我的心裏一片悲涼。

陸鬱明口口聲聲說，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陸鬱明是喜歡的，他喜歡蘇蕊的年輕貌美和她的知性優雅。

我還記得。

有一次，陸鬱明聚餐醉酒，我去接他。

走近包廂，親耳聽見他說，「阮妍是個石女，木訥膽小的要死，如果不是怕她多想，我根本不屑於碰她。」

有人問陸鬱明石女是什麼滋味，陸鬱明也不在意，喉間溢出一聲笑。

「你感興趣的話，改天送給你玩玩啊。」

那是我才知道，陸鬱明對我的包容和愛都是假的。

隻是因為我替他擋刀救了他一命，在網絡輿論下，他需要給我陸太太的位置。

一夜無眠。

我走出臥室，就見蘇蕊抱著陸鬱明的肩膀，笑得歡喜。

「陸總，我總算能給你生個孩子了。咱們努力這麼久，終於有回報了。」

即便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可真聽見這話，我還是腦子發蒙。

跟陸鬱明對視上，甚至看不清楚他是開心，還是心虛。

我無聲笑了下，「恭喜。」

可陸鬱明卻發火，把杯子摔在地上。

他任由玻璃碎片刺傷我的腳。

鮮血流了一地，陸鬱明卻抱著蘇蕊哄著，「嚇著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