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笑出了聲。
陳語蓉心裏莫名一緊,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你笑什麼?”
我笑我蠢,笑我自己曾經為了祈求父母和陳語蓉的淺薄愚蠢的愛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每次隻要墨子皓裝一裝可憐,哪怕我才是他們的兒子、青梅竹馬長大的未婚夫,他們都會無條件的信任墨子皓。
在墨子皓一次次的陷害中,我成了欺負弟弟,剽竊他的成果......的惡毒小人。
我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一臉堅決仰頭看陳語蓉:
“我沒錯,我不道歉。”
陳語蓉瞳孔驟縮,被我眼中的倔強刺痛。
“語蓉姐姐......”墨子皓突然痛呼,“我的手好疼啊。”
陳語蓉毫不猶豫轉身給墨子皓揉手。
怕墨子皓冷,她又轉身去車裏拿出一件狐裘將他裹得嚴嚴實實。
看到那件狐裘,我心口突然一陣絞痛。
那是用我斷掉的八條尾巴做成的狐裘。
以前,墨子皓為了陷害我不惜賭上自己的命。
而我作為九尾狐,每條尾巴象征著一條命,在陳語蓉的逼迫下我斷了八條尾巴來救墨子皓。
甚至這樣還不夠,在墨子皓用我的藥劑得獎那天,他意有所指說了句怕冷,陳語蓉就用我斷掉的八尾做了件狐裘慶祝他得獎。
墨子皓注意到我的視線,得意地摸了模狐裘上的皮毛,抱著陳語蓉的手臂深情地看著她。
陳語蓉眼中僅存的心軟化為對我的厭惡,冷聲道:
“你不跪著給子皓道歉就別想進我陳家的門,我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我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恐怕要失望了。
兩天後,我就要替她的子皓迎娶蛇族小公主了。
就在這時,一輛失控的汽車朝我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狼族以力量速度著稱,陳語蓉迅速半獸化拉著墨子皓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她在疾跑時還撞倒了離汽車最近的我,我的腿一陣刺痛,似乎是扭傷了。
眼看汽車就要向我駛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了我。
一個戴著可愛麵具的獸女拉著我逃離了現場,甚至速度比陳語蓉還要迅速。
我睜開眼,對上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我莫名想到了項鏈上的綠寶石。
獸女將我放在街邊的長凳上,不等我開口就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裏竟然多了一盒治燙傷的膏藥。
我看著在街道另一頭溫柔安慰墨子皓的陳語蓉,扯出一抹冷笑。
隨即從包裏掏出準備還給她的結契戒指,毫不猶豫扔進下水道。
兩天後,我穿著蛇族送來的高定西裝,看著一屋子價值連城的聘禮莫名有些恍惚。
父母期期艾艾走過來,問我能不能不要讓墨子皓當眾承認偷竊藥劑,隻說是個誤會,給他留點顏麵。
我心中對他們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我連聘禮都是自己準備的,我曾在心裏給他們找過無數個理由。
我告訴自己,他們隻是忘了而已。
沒想到他們不記得給我準備聘禮,倒是記得幫他們的好兒子說情。
“不能!否則我就不娶了,你看蛇族會不會善罷甘休!”我斬釘截鐵拒絕。
“你......”
樓下大廳突然傳來一陣起哄聲。
我下樓才發現,陳語蓉竟然一臉嬌蠻地坐在大廳主位上,手裏拿著之前那個烙鐵。
“墨子玉,距離係統給你匹配流浪獸女還有0分鐘,隻要你能在這30分鐘內給子皓嗑1800個響頭,我就勉為其難給你烙上這獸奴印。”
看到我身上的西裝,她愣了一秒,隨即緊皺眉頭。
“你穿這個幹什麼?你當獸奴穿成這樣是想搶子皓的風頭嗎?”
我冷眼看他:“陳語蓉,我馬上要和別人結契了,至於你們,沒有被邀請。”
“嗬,我勸你別強了,已經過去兩分鐘了,現在你必須得嗑3600個才能當我的獸奴,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要是不磕,我不介意找人來幫你磕!”
她說著打了個響指,周圍頓時走出來幾個助理,大庭廣眾之下就要來扯我的衣服,還想按著我跪下磕頭。
“不......陳語蓉,我都說了今天是我結契的日子......”
掙紮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笑,一個優雅動人的獸女緩緩走到我身邊。
“我倒要看看,誰敢讓我秦清妍的獸夫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