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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公的白月光是素食主義者,看到我在吃豬肉就嘔吐不止。

她提了桶冰水,從我頭上淋下來。

“姐姐竟然吃這種肮臟的東西,我替神給你洗掉汙穢。”

裏麵掉出的冰塊將我砸出血包,梁宋卻給她披著一個厚毯。

“你做錯了事,丟的是我的臉,我還得替你收拾爛攤子。”

他拿出了離婚協議。

“我先跟林清辦婚禮賠罪,等她什麼原諒你再複婚。”

我被凍得渾身哆嗦,心如死灰。

“那就如你所願。”

我反複高燒被送進醫院,迷迷糊糊聽到了交談聲。

“你為了給林清名分,竟然裝失憶?離秋最討厭欺騙,看你怎麼收場。”

“她還得指望我們家養那個賭鬼的爹,最多就是鬧鬧脾氣,不敢真走的。”

回到家裏,我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預定一個服務,時間在兩天後。”

兩天後,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01

麵前落了一個陰影,梁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一身的酒氣。

我逼著自己把淚水回收。

“你訂一下三天後的機票,去辦離婚手續。”

在加納結婚有一個規定。

離婚需要雙方穿上結婚當天的衣服,一一告別。

結婚時,梁宋向教堂神父承諾不會再來第二次。

才第五年,他已經全忘記了。

他拿著合同一頁一頁地翻,那雙溫涼的眼睛有些駭人。

“是不是隻要給錢,叫你幹什麼都可以?這五千萬的補償還沒打到賬上,你就著急簽字了。”

看著地上交織的身影,我腦海裏卻浮現病房聽到的那些話,心如刀割。

一年前我和梁宋外出,意外發生了車禍。

我用手臂一次次撞擊玻璃,將昏迷的他拖出來。

在他被推進急救室時,我的手臂也宣告肌腱斷裂。

再也抬不起來,再也沒法繼續跳舞。

我爸被追債,在病房門口威脅我。

我放下自尊,在眾目睽睽下跪求梁叔叔給我一筆錢。

他歎氣地看著我,最後也鬆了口。

“你為了梁宋賠上自己的職業生涯,給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我以為這一天是我的新生,救了自己的愛人,又從此擺脫吸血的魍魎。

可梁宋卻開始性情大變,帶回了我從沒聽說過的林清。

他帶林清去我們每個約會的地點,讓我跟在身後親眼見證他們的幸福。

梁宋的愛好是蹦極,以前每年都要帶我去藺京的玻璃橋。

他說最喜歡在落地後緊緊抱著我的滿足感。

今年他也帶我去了,隻不過是去給林清當樂子。

我一踏進透明大綱玻璃橋,腿就開始打顫,手緊緊扒著護欄。

“梁宋,我從小就恐高,跳下去我會死的。”

他罔顧我的哀求,一根一根掰開我泛白的指尖。

“既然選擇賣身求榮,替父還債,那你就要豁得出去。”

林清每歡呼一聲,他就讓人把我往回拽,再丟下去一次。

那一天,整個山穀回蕩著我的絕望和林清的嬌笑。

我以為是車禍後遺症,導致他記憶錯亂愛錯了人。

原來他什麼都沒忘,隻是早已奔赴了下一趟旅途。

我的手臂還殘留一年前鋼釘入骨的痛感,可梁宋的傷口已經長出了新的血肉。

放在床頭的手機跳出了信息,在寂靜的黑夜尤為刺耳。

我點開照片,地上散落著一條男士內褲。

“姐姐,梁宋說你最清楚他的size,麻煩你下次多準備一些,我不小心弄碎了。”

這一年,林清定時定點地給我彙報他們的戰況。

有時在遊輪上,有時在摩天輪,有時在泳池。

他們一天換一個地方,每換一個地方,林清就來挑釁我一次。

我抬起頭,還能看到梁宋脖子上的曖昧痕跡。

那個鮮豔的口紅,像無聲的巴掌,把我扇得無地遁形。

“你爸救我於水火,又每個月都給我那麼多錢。人總要學會知足,不是嗎?”

我藏在背後的手反複摩擦指腹,撕開的口子一陣陣刺痛。

親口說出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心痛。

梁家給的錢我都存在卡裏,一分沒花。

當初借的,我也早就還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把我們之間的和平炸得粉碎。

梁宋一把將我扔在床上,強勢地攻入牙關,反複啃咬。

“你媽逼得我媽抑鬱跳樓,現在她死了,你也要頂著這張臉去勾引我爸是嗎?”

“既然你缺錢,不如多討好我,我活得比那老頭子久!”

02

我如墜冰窟,僅存的溫情消失殆盡。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想我的。

比起憤怒,我更感到淒涼。

梁宋見我不說話,卻更加氣憤。

他粗魯地將我的雙手別到床頭。

把我的眼淚和屈辱吞噬。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過去,看到那個為我義無反顧梁宋。

他的愛總是熱烈的,執著的。

可當我閉上眼睛,鼻間都是膩人的香水味。

是林清喜歡的反轉巴黎。

桌上的手機越來越響,我偏過頭,看到了上麵的備注。

“瀟瀟公主。”

梁宋叫我總是叫全名,就連手機號都沒存過。

他說我的號碼爛熟於心,隻看一眼就能記住。

原來真正的愛,是順從,而不是辯解。

隻一瞬間,梁宋就抽身下床。

仿佛剛剛的急迫隻是我的錯覺。

我撿起地上的睡衣,和他擦肩而過時,我莫名想要一個答案。

“梁宋,你愛過我嗎?”

我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可他的眼睛深邃得看不清任何東西。

“梁宋,怎麼不接電話啊,沒有你講睡前故事我睡不著。”

房門突然拉開了一條縫,林清穿著吊帶睡衣,一臉委屈地抱著手臂。

“離秋姐,你都答應離婚了,還要霸占我的老公嗎?”

我看著她肆意的樣子,第一次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林清手臂上的海棠花,晃得刺眼。

梁宋說海棠花最像我,堅韌不拔,總能在逆境裏頑強生長。

談戀愛時,他在手腕上紋了一朵。

上麵還留著我的名字縮寫,lq。

原來這個也是騙我的。

他愛是林清,而不是離秋。

牆上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我這個灰姑娘被照得無地遁形。

“我知道答案了。”

我拿起睡衣往浴室走,身後傳來一陣陣巨響。

濺起的碎片刮傷我的小腿,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梁宋一向珍藏的青花瓷四分五裂。

我關上了浴室的門,把花灑開到最大,無聲地放縱自己哭泣。

在梁家我從未鬆過一口氣,那個秘密像籠罩在心頭的陰影,讓我喘不過氣。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說,就是在等這一刻,徹底擊垮我的自尊。

在裏麵待了兩個小時,拉開門還能看到一地的狼藉。

梁宋早已不見了蹤跡。

我為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可笑。

自從林清回來後,梁宋從來沒在家裏過夜,根本不需要擔心怎麼麵對他。

我打開了無數次瀏覽的頁麵。

這一次,我毅然點了上麵的聯係電話。

“聽說你們這裏可以提供假槍和善後服務?”

掛了電話後,我抱著雙臂坐在窗邊,從未那麼平靜過。

還有兩天,我和梁宋再也不會見麵了。

03

第二天,我去了深水灣別墅。

那是我們的婚房,但五年來他從未去過一次。

打開門,牆上還掛著我們戀愛時的合照。

梁宋不喜歡拍照,表情很僵硬,但手總是強硬地禁錮我的腰。

可現在,他這雙手隻會把我推進深淵,為林清鋪一條康莊大道。

我拆下了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尖銳的碎片刺入我的指腹,鮮紅的血滴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這個房子太偏了,給球球住好不好?”

身後響起一道柔美的聲音,我挺直的背瞬間僵住。

梁宋第一次踏進這棟房子,卻是帶著林清來的。

球球,是林清的狗。

他要把婚房給林清做狗窩。

我的心像被人揪成一團,無法呼吸。

我快速收拾了殘渣,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轉身時,卻被攥住了手。

“撿起來。”

梁宋一臉寒霜,手腕上的力道越收越緊,仿佛要捏碎我。

自從那場車禍後,我的右手形同虛設,隻能勉強拿筷子,根本使不上勁。

要是以前,我會哭著求他鬆手。

現在,我隻是埋頭撥弄玻璃片,從裏麵找出照片的碎片。

我的五根手指都被玻璃劃出了血,在垃圾桶裏淌成河。

後背汗濕一片時,終於湊齊了撕碎的照片。

我將四分五裂的相片捧在手裏,遞給梁宋。

他表情有些鬆動,伸出了手。

照片卻被一陣風吹散。

旁邊的林清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地關了風扇。

“離秋姐撕得這麼幹脆,我以為不重要呢。”

氣氛瞬間凝固,寂靜得可怕,梁宋冷笑出聲。

“這個房子是我的,裏麵的東西還輪不到你來處理。怎麼撕碎的,就怎麼把它粘好。”

旁邊明明有膠布,他卻特意讓人去買一瓶膠水。

我發抖的手哆哆嗦嗦拚接碎片。

倒出的膠水滴到手上的傷口時,一陣鑽心的痛傳遍了全身。

他就是想逼我低頭,讓我認錯。

我緊緊咬住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妥協。

捱到照片拚好時,我的手上已經腫脹不堪。

我把照片放在桌上,一陣眩暈感襲來。

但我掐著掌心,逼迫自己清醒。

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做。

我跌跌撞撞推開了書房的門。

一屋子的風鈴,被窗外的風吹得叮鈴作響。

每個飄蕩的風鈴下都掛了一個便簽,是戀愛時梁宋對我說的情話。

這一年,每受一次傷,我就到這裏來聆聽他以前的愛意。

「離秋,你是我拚命都要保護的人,沒人比你更重要——梁宋」

林清撕下離門口最近一張標簽,一字一句地讀出上麵的內容,氣憤得跺腳。

“原來你對離秋姐的感情這麼深啊。”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聽到了梁宋不在意的聲音。

“幾句酸話值什麼錢?你要是喜歡的話,我用無人機在市中心播放到到婚禮那天。”

我視為珍寶的東西,原來一文不值。

我拽下了搖晃的承諾,撕得粉碎。

林清指揮傭人將鐵桶搬進房間,所有的風鈴都丟到裏麵,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隔著火光,我看見梁宋忽暗忽明的臉。

“梁宋,等你想起了這一切,會後悔嗎?”

我明知道他是假裝的失憶,卻總是下意識想要問一問。

他攥著拳頭,又鬆開,反反複複。

我們對視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轉身時,他說“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

房門關上的時候,我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如你所願,我們還有一天就永別了。

04

再次醒來時,病床前罕見地看到了梁宋。

他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將粥遞到我麵前。

可他腕間露出的海棠花,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一切都是假象。

“你叫人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點出發。”

他的手僵在半空,隨即撬開我的嘴強硬往裏灌。

我的舌尖被燙得發麻。

一碗粥見底,我的嘴邊已經起了水泡。

他拿了一支藥膏,仔仔細細地幫我塗抹。

“你非要惹我生氣,不是自討苦吃嗎。”

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拿捏我的七寸。

可是這一次,我的心不會再有波瀾了。

梁宋接了電話匆匆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在這裏等我,晚點來接你。”

剛剛一閃而過的備注我已經爛熟於心,是林清。

我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點滴吊完後,我自己辦了出院。

走到一樓大廳時,我和抬著孕婦的擔架擦肩。

明明疼得牙齒打顫,她還是溫聲細語地哄肚子裏的孩子。

“馬上要見到寶寶了,媽媽再辛苦也值得。”

我也下意識撫上平坦的小腹,眼眶濕潤一片。

如果那天沒被梁宋推下蹦極台,我現在也應該在產房迎接寶寶的到來。

回到別墅,我隻把必要的證件放進包裏。

這個住了五年的地方,沒有一件是屬於我的東西。

在窗邊坐了一夜,梁宋都沒有回來。

落地加納的時候,正好是當地的中午。

我穿上五年前的婚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恍如隔夢。

梁宋一言不發地牽著我,穿過花園來到禮堂。

我像五年前一樣伸出了手。

梁宋親手為我戴上的婚戒,現在也親手摘了下來。

我如釋重負地伸手取他的男戒,他的手微微發抖。

我費了些力氣,揚起手扔進了火桶。

跳躍的火光照印著他的臉龐,一向薄情的梁宋竟然也顯得有些動容。

我一步步後退,將槍口對準心臟,扣動了扳機。

“梁宋,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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