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會,老公和別人打賭我肚子裏的是男是女。
有人晃著我的B超單,篤定是男孩。
林軟軟卻偏說是女孩,撒嬌耍賴,非要看胎兒才肯認輸。
顧北辰為哄她開心,讓人捆住我的四肢,把我綁上手術台,要生刨胎兒來定輸贏。
我哭著哀求,告訴他別做傻事,可他卻一臉冷漠。
“你可真能作,不就把孩子提前弄出來嘛,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早產兒能有什麼大問題?”
“軟軟是心疼你,才想讓你早點解脫這懷孕的罪,你別不知好歹。”
冰冷的手術刀劃開我的肚皮,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等再有意識,孩子已因處理不當夭折。
隔壁病房,卻傳來顧北辰和林軟軟尋歡作樂的聲音。
絕望、心痛與憤怒交織,我倒在了手術台上。
死後,我怨念太深,被困在陰陽之間。
許是上天憐憫,給了我一次回到人間了卻執念的機會。
我回到了懷孕三個月的時候。
這一次,我找到顧夫人,撲通一聲跪下。
“夫人,放我走吧,當初的恩報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1.
我拿著單子,著急忙慌的趕回別墅。
傭人們,在大廳聊得熱火朝天。
“你們是沒看到,剛顧少爺對林小姐那關心的態度,不就打了個噴嚏,就急的送去了醫院。”
“是啊,這兩人天天黏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才是一對呢。”
“我看呀,也就隻有沈清梨那個傻女人還蒙在鼓裏,估計兩人早有一腿了,那天我去臥室收拾,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幾人八卦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
在見到我的那一瞬,瞬間安靜了下來。
其中有幾個傭人,也沒有給我好眼色。
我知道,那些都是顧北辰給他們的勇氣。
在她們眼中,我或許連傭人也不是。
我隻不過是為顧家開枝散葉的工具。
而且三年流產七次,次次都保不住腹中孩子。
在別墅裏找了一圈,我都沒有找到顧夫人的身影。
就在這時,顧北辰抱著林軟軟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
“快,軟軟剛著涼了,去給她煮些雞湯,再去煮些她愛吃的菜。”
“她今天餓了一天肚子了,瘦了我會心疼的。”
“把我臥室收拾下,等下讓軟軟好好在床上休息下。”
傭人們聽到他的指令,迅速打起了精神。
自覺分成了幾個小組,開始忙活起來。
林軟軟慵懶的躺在她懷裏,像隻撒嬌的小貓咪。
不斷用指尖挑逗顧北辰的鼻尖。
“北辰,就是一點小感冒而已,別這麼大張旗鼓的。”
顧北辰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溫聲安慰著。
“軟軟跟別的女人可不一樣。你從小就身子弱,這感冒萬一加重了可怎麼辦?我怎麼能不緊張?”
從門口到大廳,顧北辰滿心都在林軟軟身上,壓根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
我看著他們親昵的模樣,自覺像個多餘的人,默默轉身打算離開。
這時,他才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眉頭緊蹙。
“你怎麼在這裏?一聲不響地杵著,想嚇唬誰呢?”
這段時間,為了不妨礙他和林軟軟在家幽會。
我被他安排到孤兒院幫忙,此刻本應待在那裏才對。
我低著頭,隻想安全離開,淡淡的回應著。
“我這就走。”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力度大的仿佛能捏碎我的骨頭。
“去打點熱水,再拿塊毛巾過來,讓軟軟泡泡腳,她身子弱,需要好好捂捂。”
說話間,視線始終黏在林軟軟的臉頰上。
指尖還輕柔地拭去她額前的發絲。
我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林軟軟則順勢倚在他肩頭,嬌弱地扯住他袖口。
“北辰,就別為難清梨了,這都是些下人做的事,姐姐可是你夫人.......”
顧北辰施舍般的給了我一個不屑的眼神,發出一聲冷哼。
“夫人?不過是家裏安排的擺設罷了,像她這種妄圖爬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我看多了。”
“她每天在顧家吃香的喝辣的,這點事情都做不了,要她有何用?”
聽到顧北辰如此說我,林軟軟臉上得意的表情又多了幾分。
為了離開的更加順利一些。
我照他的吩咐,給他打來了一盆調好溫度的水。
林軟軟腳尖輕點水麵,突然發出刺耳尖叫,嘴裏喊著好燙。
顧北辰看到林軟軟這副受驚的模樣。
猩紅著眼回頭,不等我辯解,抄起水盆狠狠往我頭上扣下。
“你個毒婦,居然用這麼燙的水,你是想害死軟軟嗎?”
我踉蹌跌坐在,而他已經單膝跪地捧著林軟軟的雙腳。
一邊親吻著她的腳踝,一邊陰鷙地盯著我。
鑽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我的渾身止不住發顫。
淚水混著洗腳水,讓我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2.
我給自己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來到客廳。
顧北辰正親昵的給林軟軟喂著雞湯。
突然,顧北辰大手一揮。
傭人牽著一隻大狗走了過來。
那隻大狗不斷地狂吠著。
“軟軟的腳剛被你燙傷了不方便,你把鐵柱牽出去溜溜,今天這事就算了。”
看著眼前的這隻巨型犬,我心生寒意。
顧北辰是知道我怕狗的,現在解決讓我去給林軟軟遛狗。
還未等我緩過神來。
傭人手中的牽引繩一鬆。
這隻大狗猛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直接跌倒在裏,不斷揮舞著雙手試圖讓他離我遠點。
可我越害怕,林軟軟似乎就越興奮。
還假心假意的安慰著。
“姐姐別怕,鐵柱他從來不會咬人的。”
顧北辰則摟著林軟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看你那揮舞拳腳的模樣,別傷了鐵柱,傷了軟軟心愛的狗,你賠的起嗎?”
原來,在顧北辰心中,我連林軟軟的狗也比不上。
可這狗卻好像並不像他們口中那般乖巧。
呲著牙向我咬了過來。
第一口咬胳膊上。
第二口咬在我的大腿上。
第三口死死的也咬著我的十根手指上。
不一會兒,鮮血就順著雙手不斷流淌。
旁邊的林軟軟則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嘴裏不停的尖叫著,腳步卻不為所動。
“鐵柱,別咬清梨姐姐,姐姐是個好人。”
得意的嘴角卻怎麼藏也藏不住。
我被咬的在地上打滾,在場的人卻無一人阻攔。
我害怕的從地上爬起,根本顧不上被咬爛的潰爛的手指。
強撐著身子往門口走去。
可那隻大狗卻死死的咬住我,不肯鬆開。
後來索性一撲,直接撲在我身上撕咬。
我重重的摔在了地麵,肚子著地,麵色瞬間變得煞白。
一股熱烈猛地從下身傳來。
我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著。
移動過的地方,滿是鮮血的痕跡。
而顧北辰則捂住林軟軟的雙眼,柔聲安慰著她。
“軟軟別怕,這血腥的場麵怕你看了受不了。”
後來還是司機王叔看不下去。
幫我將狗給牽回了籠子裏。
意識逐漸模樣,我伸出手想讓顧北辰救救我。
哪怕隻是將我送去醫院。
我肚子裏還有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王叔猶豫不決的望了眼顧北辰。
“顧總,夫人傷成這副模樣了,要不要送去醫院?”
顧北辰抱起林軟軟往門外走去。
“不用管她,她命硬死不了。”
“軟軟剛說看中了個包,你開車送我們去一趟。”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北辰,我真的好痛。
如果從來就沒有遇見過你,該有多好。
3.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出現在了醫院。
渾身都有一種被撕咬的疼痛。
不遠處,傳來兩個小護士議論的聲音。
“太慘了這女人,表皮整片掀起,像是被生生剝去了一層,這雙手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聽說是被狗咬的,這年居然還有這麼烈的犬,太嚇人了吧。”
我下意識的望向那雙纏滿紗布的手。
可心卻異常麻木。
恍惚間,小護士拎著吊瓶走了過來。
溫聲交代著我接下來的注意事宜。
並將一張流產單子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木然一看,心卻如墜冰窟。
我流產了,肚中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淚水瞬間紅了眼眶,我嗚咽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此時收到消息後的顧夫人,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看著我這狼狽不堪的模樣,以及那份熱乎的流產單。
她一把將我摟住,嘴唇也止不住的顫抖著。
“清梨,對不起,我媽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北辰那小子會這麼過分對你,當初他明明也是對你有感覺的呀,怎麼突然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夫人的淚水掉在我的臉頰。
臉上寫滿了歉意。
我曾經也以為,顧北辰對我有好感。
所以當顧夫人拿著錢出現,說能給我媽手術費。
前提是我必須嫁給顧北辰。
我無條件答應了下來。
我很感謝顧家給了我媽活命的機會。
所以當顧北辰發生車禍後,我二話不說的將自己一顆腎捐給了他。
可為什麼,現在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這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我開始懷疑,三年流產七次,是否也和他有關。
我要離開眼前的這個惡魔。
不顧身體的疼痛,噗通一聲就跪到了顧夫人麵前。
用那雙纏綿紗布的雙手,鉗著她的衣角。
“夫人,放我走吧,當初的恩我也報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顧夫人臉上也掛著淚花。
不斷用手拭去我額前的碎發。
“孩子,是媽對不起你,如果這段婚姻,真的為你帶來那麼多痛苦的話,那媽支持你,離開吧,去追求你的幸福。”
我緩緩的鬆開顧夫人的衣袖。
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那....”
顧夫人看出了我的擔憂。
擦掉眼角的淚光,握著我的手點了點頭。
“放心,離婚協議我會讓北辰簽下的。”
“還有,這是一個億,就當我們顧家對你這麼多年的虧欠。”
一張黑卡遞到了我手上,我搖了搖頭,沒有接。
顧北辰總是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錢。
如果我接了,說不定以後他還要怎麼糾纏和數落我。
我將卡遞了回去。
“不必了。”
4.
我簡單收拾了下,回到了別墅。
我迫切的想要離開他,一刻也不願意多呆。
剛打開大門,就看到茶幾上擺滿了一堆的奢侈品。
顧北辰的懷裏摟著林軟軟。
二人笑得津津樂道。
“今天逛街累了吧?等下我幫你揉揉腳。”
林軟軟眨巴著大眼睛說不累。
顧北辰寵溺的捏著她的小臉蛋,眼裏是藏不住的愛意。
林軟軟高興展示著今天的戰利品,問他哪件衣服穿得好看。
顧北辰則說一一回應看不出半點不耐煩。
“隻要是你,穿什麼都好看。”
身旁站著的傭人,也是一頓彩虹屁的輸出。
甚至對林軟軟的稱呼變成了“夫人”。
所以她是夫人,那我是誰?
我冷哼一聲,不願與之計較,畢竟馬上就要離婚的人了。
我狼狽的模樣,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顧北辰的那雙眸子,在見到我的瞬間,立馬陰沉了下來。
林軟軟故作關心的跑了上來詢問。
“清梨姐,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知道鐵柱會咬人的。”
“都怪我沒有管好鐵柱,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顧北辰在一旁看了心碎。
見我沒有搭理林軟軟,顧北辰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將林軟軟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仿佛我就要欺負了他心愛的人一般。
“沈清梨,你在這裏裝什麼深沉?人家軟軟都這副態度對你道歉了,擺著一副死人臉給誰看?”
“軟軟也說了,鐵柱從不咬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偷偷欺負鐵柱了。”
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確實是顧北辰的作風。
我無力爭辯,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旁邊的林軟軟卻突然捂住了頭。
發出就要暈倒的信號。
顧北辰立馬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眸子裏的關心肉眼可見。
可林軟軟的這副戲碼,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做出這個動作,我已經猜到顧北辰接下來就要幹嘛了。
果然將林軟軟公主抱到沙發上後。
他立馬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了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清梨,你不準走,你還得給.......”
我心裏冷笑了一聲,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憤恨的將他手一甩。
顯然他沒有料到我的反應,那雙手僵在了空中。
“還得給林軟軟輸血對不對?來啊,抽吧,一個月五次,都老戲碼了吧。”
我卷起胳膊上的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