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要強,上輩子到死都沒告訴我,她每天都在被追債人騷擾。
追債人不是追她的債,而是她繼父的。
徐錦兒時父母性格不合,離婚後她跟了母親。
徐母單身一年,又帶著她改嫁到了繼父家。
繼父對她們母女很不好,喝醉了酒,非打即罵。
可母親隻叫她忍忍,忍忍就好了。
這一忍,就忍到了大學。
繼父沾上了賭,家門口每天都有人上門要債。
後來繼父卷了家裏所有的錢,跑了,剩下她們孤兒寡母應付這群惡人。
我不知道徐錦上輩子究竟是怎麼度過那段黑暗的時光的。
但在我麵前,她永遠都是溫柔的,帶笑的,沒有戾氣的。
若不是警察插手這樁事,叫了我這個男朋友過去了解一些情況。
我也不會知道,那幾年,她的壓力有多大。
應付追債人,承擔自己的生活費,還要......照顧癌症重病的媽媽。
高薪工作沒了,我得找一份新的兼職工作。
她不想接受我的錢,沒關係,我偷偷去醫院給阿姨交上就行。
「誌遠,幹嘛呢。」室友小煩偷摸摸地湊過來,「該不會是還在想該怎麼攻下校花這個高嶺之花吧。」
我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我推開他的腦袋:「你腦子裏怎麼天天都是這些廢料。」
「不逗你了,跟你說正經事。」小煩笑道,「國慶假期,我跟我女朋友,還有另外一對情侶出去旅遊,你去不去。」
說著他曖昧得撞了下我的胳膊:「山上露宿哦,月黑風高夜,最是適合——」
「啊啊啊啊啊。」我打斷他總是一言不合就往那檔子事上扯的話,「我真是服了你,去去去。」
之所以答應去,是因為我清楚他們這次去的城市。
有一座特別靈的寺廟,寺廟建在山上,聽說隻要誠心爬了山前的999級階梯,便能心想事成。
聽上去很扯,但我連重生的事都經曆了,還有什麼比這更扯的。
正要上微信跟徐錦說一下,好友添加那裏突然多了個紅點。
想著是哪個認識的,還沒問,對方直接轉了5000過來。
啊?天上掉錢了啊。
我劈裏啪啦地字還沒打完,對方又來了一條消息。
【黑天鵝,常吃的那款,老地方,快點送來。】
我沉默了。
她,是不是加錯人了。
但是,那5000塊,真的好誘人啊。
【抱歉,你應該是加錯人了。】
她沉默了。
我含淚點了退還,正準備拉黑刪掉,免得犯紅眼病。
對方又發:【你離成大遠麼?】
好家夥,這麼巧,我就是成大的學生啊。
隱隱感覺要賺錢了,我小心地給她發了是。
【ok,摯愛那款,剩下的當跑腿費了,送學校圖書館來。】
有錢不賺是傻子。
【好勒。】
我激動滿滿地領了錢,抓著手機就往外衝。
關鍵時刻被小煩抓住:「你幹什麼去,這麼亢奮。」
我眉毛一揚:「做一天的快遞小哥去。」
黑天鵝,蛋糕屆的奢侈品牌。
上輩子有幸吃過一次,很愛,本打算等工作後,自己賺了錢,過生日時買。
但徐錦去世之後,我兩年都沒有怎麼好好吃過東西。
學校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黑天鵝。
買了摯愛,2999,還剩了2000的跑腿費,拿的有些心虛。
蛋糕拿到手後,路過一家超市,我不由得頓了頓,拿出手機,給那個[金主]的備注發消息。
【那個,你們應該是有朋友過生日吧,這個跑腿費有點多了,我現在超市,你們有什麼要吃的嗎,我買點送過去?】
金主爸爸沒回。
我找來個推車,先去了零食區,每種款式都拿了一包。
逛到飲料區時,金主回消息了。
【媽的,告白失敗了,蛋糕扔了吧,別來了,看著煩。】
???
誒,不是,天上餡餅是這麼掉的麼。
我低頭發著消息,絲毫沒注意到推車偏離了我的軌道。
眼看就要撞上前邊的紅酒區時,有隻手忽然出現,逼停了推車。
而我也不幸的被撞上,一個不穩,手機掉在了地上。
「我手機!」
手機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呈蜘蛛網狀分布。
我憤憤地抬起頭,正準備找人對峙,看到來人時,眉頭狠皺了皺。
真晦氣。
逛個超市也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