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回到別墅。
剛走進門,就被殘羹剩飯潑了一身。
方初雪捂著嘴,佯裝驚訝:“大小姐,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哪裏來的乞丐呢。”
泥水混合著飯菜,顯得我整個人狼狽不堪。
宋言澈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底滿是厭惡:“打小報告有意思嗎?”
宋言序雙手抱臂嘲諷道:“也不知道她吹了什麼風,不就是放她幾次鴿子嗎?害得我們的金卡都被停了。”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朝我露出鄙夷的深情。
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突然想起,我剛救下他們的時候。
他們眼裏還是亮晶晶的,裏麵裝著的全是我。
並發誓要做守護我的騎士。
我心中泛起苦澀:“既然你們兩個都不想和我領證結婚,那就請你們離開吧。”
宋言澈有些詫異,冷笑一聲。
“又玩什麼欲擒故縱呢,每次說放我們離開,過幾天又把我們抓回來。”
宋言序往我身上吐了口唾沫:“我呸,大小姐,我隻是一個贅婿,可沒時間陪你玩,還要給初雪過生日呢。”
他們雖是贅婿,可我對他們尊重有加,所有人都是把他們當少爺來對待的。
之前是我不懂事。
可現在,我真的想清楚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
“啊,有蛇!”
別墅內響起方初雪驚恐的叫聲。
宋言澈宋言序心中一驚,不約而同的快步奔向她。
下一秒,宋言澈就攬著被嚇得露出半邊香肩的方初雪找我興師問罪。
他厲聲怒斥道:“初雪做了什麼?你要三番五次針對她?”
宋言序更是忍無可忍地推了我一把。
不小心碰倒玻璃花瓶。
我摔倒在地上。
指甲縫裏麵塞滿了玻璃渣。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方初雪已經泫然欲泣地摟住宋言澈的脖子。
“不關大小姐的事,肯定是別墅外跑進來的蛇。”
我望著方初雪身上穿著屬於我的內衣。
看著原本屬於我的騎士,如今卻守護在別人身邊。
手指上的痛遠不止心底的痛。
十年前,我撿到孤兒方初雪,把她帶回家中當女仆。
她對我百般感激,盡心盡力地伺候我。
可後來。
她每天除了纏著兩兄弟,就是各種假裝受委屈。
要麼就是我逼她雨中罰跪。
要麼就是我強行逼她手剝蟹殼。
起初我並不知道我是“欺淩弱小”的大小姐。
可她卻得寸進尺,當著我的麵摔碎媽媽留下的遺物。
我第一次發了大脾氣,卻被宋言澈用力推搡。
他臉色無比難看:“初雪從小就受盡欺負,可你受盡寵愛長大,為什麼非要為難她?有事衝我來!”
宋言序也麵露不善:“就算你是大小姐,也要平等對待他人吧,真是惡心!”
我握著碎掉的玉佩,望著兩兄弟一張一合逼我道歉的嘴臉。
第一次內心湧起一陣無助感。
自那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不再是在兩兄弟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即便他們是我的贅婿,可那個柔弱又堅強的小女仆,一點點擠了他們的心裏。
而我卻成為了他們無比唾棄的垃圾。
手指傳來刺痛。
變故隻在一瞬間。
口中不停吐著蛇信子的巨大蟒蛇,不知何時跑進了客廳內,直撲最近的人群。
尖叫聲中,我看見宋言澈宋言序幾乎是毫不猶豫同時轉身,本能地衝到方初雪身邊,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裏。
而我自己站在距離蟒蛇最近的地方,甚至能聞到撲麵而來的腥臭味。
“啊......”
劇痛來得猝不及防。
手臂肌肉被刺穿時。
我恍惚聽見了兩兄弟輕聲細語的安慰。
“別怕,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而我隻覺得血液翻滾,身體瞬間疼痛不堪。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消毒水的氣味。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我卻聽到了方初雪小聲啜泣的聲音:“你們明明是大小姐的丈夫,為什麼要來保護我啊,都怪我......”
宋言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的,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
宋言序也溫柔拭去她的眼淚:“是啊,我們是你的騎士,就算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會選擇保護你的。”
方初雪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淚水,終於破涕為笑:“那等會我們一起去看螢火之森吧。”
我艱難的坐起身,冷下臉看向在病房麵前你儂我儂的三人。
“螢火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