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聖女色誘夫君破戒,我卻在一旁看好戲。
隻因前世我為夫君護法,將聖女失手殺死。
我被囚禁鎖靈塔五百載,夫君紅著眼說永不負我。
恢複自由身後,我才發現,當年的魔族聖女與夫君琴瑟和鳴,好不快活。
魔族聖女譏諷道:
“要不是你與沈無涯早有婚契,我都不用出這下策?你的聖女之名,哪裏配得上他半分?”
“可惜沈宗主身份不好退婚,不然你也不用在鎖靈塔中受盡折磨。”
“好人做到底,不如你就死在塔裏,成全我們。”
她使出魔界破魂刀,母親衝上來擋在我身前,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悲憤萬分,一念成魔。
沈無涯卻趁機冤枉我走火入魔,以宗主身份給我定罪。
我被死死釘在誅魔台上,五雷轟頂而死。
重來一世,我不會再為幫他毀掉自己的一生。
這一次,我要讓他們自食惡果!
......
“雲昭月快回來了!如果讓她撞破,我們得不償失......”
沈無涯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情欲。
我猛然恢複意識,竟發現自己重新站在了五百年前的月華殿前。
前世此刻,我就在殿前發現魔族聖女洛紅漪正在色誘閉關的沈無涯。
那時我急火攻心,毫不猶豫便推門闖了進去。
把洛紅漪扔下床後,便一劍斬斷她的手筋。
混戰中,沈無涯出手幫忙,卻屢次分散我精力,害我被洛紅漪所傷。
我忍無可忍,使出全力刺向洛紅漪。
沒想到一擊即中,她倒在血泊中。
沈無涯臉色瞬間陰沉,責備我動了殺戒,讓我自行前往刑堂領罪。
後來宗門長老念及我本意為善,並非有殺心,判我幽禁三百年。
若沈無涯開口求情,大可寬限一半。
可他卻以宗主之責,親手加重罪罰,美其名曰:
“律法無情,我身為宗主更要大義滅親,不能放縱宗門弟子都像你一樣妄為,擾亂仙門。”
又紅著眼哄我道:“別怕,我隻是為了穩住其他弟子,我定永不負你。”
我傻傻記著他的話,心甘情願幽禁鎖靈塔五百年。
五百年來我日夜受盡磋磨,沒有一日可以安睡。
刑滿出塔,我以為不再過水深火熱的生活。
可我錯了。
洛紅漪並未身殞,反而跟我夫君琴瑟和鳴,好不快活。
我這才明白,所謂領罪,全然是他們給我設下的局。
大義滅親,是他們為了擺脫我,編造的謊言。
在我差點被洛紅漪刺殺時,母親替我擋劍身死。
我悲憤萬分,一念成魔。
洛紅漪和沈無涯合謀嫁禍成走火入魔、弑母奪寶的“魔頭”,仙門人人對我喊打喊殺。
最終我被死死釘在誅魔台上,五雷轟頂而死。
而他們神仙眷侶,再無阻礙。
回想起前世種種,我悲憤交加,恨不得殺死他們。
丹房裏,洛紅漪與沈無涯的喘息依稀可聞。
他倆正意亂情迷,壓根沒察覺我靠近。
我手指輕輕一彈,丹田間火種閃爍,在袖中隻一瞬,便飛進煉丹房。
幽藍火舌眨眼,蔓延開來。
我不動聲色,來到宗門廣場。
淩空揮袖,震動警世鐘。
鐘聲在整個仙宗回響。
我振臂高呼:“丹房走水啦!”
無數弟子聞聲奔來,頃刻間宗門廣場金光璀璨,人聲鼎沸。
我深吸一口氣,仰頭裝作極度惶恐。
隨後帶著弟子們往丹房跑去。
人群騷亂間,沈無涯終於大步衝出。
他的外袍反穿,發梢淩亂,頸間滿是紅痕,腰帶係得七歪八扭,一股合歡散的氣味還未盡散。
乍見到這麼多人,他裝作滿臉關切之色:
“煉丹房怎會走水?昭月,你無事吧?”
看著他虛偽的嘴臉,我心知肚明,隻覺反胃。
沈無涯的目光掃過我,眼裏藏著一絲不安。
我瞬間將所有目光牢牢套在他身上。
“我沒事,我也剛到。”
“但夫君清修有道,卻為何身上有合歡散的味?”
沈無涯的臉色煞白,緊了緊衣袍。
“這......不過是丹房內丹藥的味道,不用......不用大驚小怪!”
他結巴的表現引來弟子們懷疑的目光。
火勢嚴重,四周弟子又忙著救火去了。
眼瞅著就要破開密室的暗門。
沈無涯心中一緊,洛紅漪絕對不能讓人發現。
別說他已經有結契妻子,要是被人發現他跟魔族聖女有染,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沈無涯突然厲聲喝止:“區區丹房一隅,用不著各位耗費靈力!交給我來就好。”
他一邊嗬斥弟子,一邊揮袖阻斷眾人向內靠近。
氣氛一時間陷入死寂。
弟子們看沈無涯一臉森冷肅殺,隻得退遠幾步。
我臉上浮現一抹冷意,勾起嘴角,
“火勢危急,不能拖延,宗主不讓旁人進去,難道你是在裏麵與人雙修不成?”
我語氣不緊不慢,宛若調笑。
沈無涯麵色驟變,眼中頓時有殺機一閃而過,隨即一陣掌風揮來!
我整個人被那股力道抽離原位,撞在遠處石柱上,被生生震斷三根肋骨。
“雲昭月,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隻是不想耽誤大家修煉的時間,你當我沈無涯是那等不知廉恥之人?心臟看什麼都臟!”
沈無涯向來話少,如今卻反複解釋。
我將血腥味咽進喉嚨裏,冷冷盯著他。
我本以為沈無涯仍有一絲良知,可當魔族聖女洛紅漪出現後,才恍然發覺,這位昔日宗主為了保護心中的人,竟已然連最基本的底線也能舍棄!
甚至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殺人滅口、栽贓嫁禍!
我掙紮著起身,餘光掃見丹房內那道暗門。
心頭警鐘大作。
若洛紅漪真在此處,他日我定會被陷害致死!
“既然你不敢讓他人滅火,你我夫妻一場,我來幫你滅火。”
說罷我馭氣疾步奔向暗門,還未走近,沈無涯卻緊急出手,狠狠壓住我在地上。
我膝蓋猝然一軟,撲地跪倒。
額頭結結實實磕在玉柱上,鮮血橫流。
有人見狀,低聲驚呼,卻又被沈無涯的威壓硬生生壓下。
“嫉妒心起,無端猜疑,真是丟盡了你母親的臉!”
沈無涯冷笑一聲,手指微微顫抖,卻不再看我一眼。
忽然間,外頭不遠處猛然炸開一抹刺目紅光!
“別處又走水了!”有弟子驚呼。
所有弟子在長老帶領下,蜂擁湧向前院!
偌大的丹房瞬間就剩下沈無涯和我。
沈無涯鬆了口氣,又狠狠剜了我一眼:
“雲昭月,你滿意了?你這樣胡鬧,隻會讓我聲名盡毀!”
說罷,他身形一閃,迅速遁入密室。
我緊跟著追入房內,卻見室內空無一人,洛紅漪和合歡散的氣息早已消散。
一瞬間,我心頭茅塞頓開。
沈無涯方才處處阻攔,不過是想拖延時間!
別處的火就是洛紅漪為了引人注目燒的。
想到這裏,我凝視著沈無涯的背影。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立刻收斂所有情緒。
月華殿被大火焚燒嚴重,又拖延許久,毀於一旦。
沈無涯,身為仙宗宗主,自然不會因一場火災而無處可去。
果不其然,當著眾長老與弟子的麵,他冷笑道:
“你剛剛的氣焰哪裏去了?”
“我這裏容不下你,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離去。
我神情未變,隻靜靜站著。
沈無涯離開時,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昔日結契,他明明許下永生不叛之誓。
心脈隱隱收縮,我深吸口氣,不能讓自己在他人麵前落淚。
子夜時,一名掃灑弟子將我帶入柴房湊合一晚。
還沒天亮,刑堂執法隊驟然闖入。
說是宗主有令,要押我入刑堂問罪。
刑堂大殿,沈無涯負手而立,冷聲道:
“昨日大火有人舉報說是你放的!”
我鼻息低冷,沒有急於應對,而是勾了勾唇角:
“各位可知,宗主每月十五皆在丹房密室與魔族聖女雙修。”
殿外眾人嘩然,竊竊私語一片。
沈無涯的麵色終於微微一滯,語氣愈發森冷:
“妖言惑眾!今日你罪證確鑿,還敢巧言狡辯!”
“你因執念心魔,私闖丹房縱火,毀了無數寶丹,此事於宗規難容,本座不能徇私。”
那一瞬,我終於徹底明白他在演哪一出戲。
他要我,為洛紅漪背下所有罪責!
更甚者,竟欲借我之手平息昨日傳得沸沸揚揚的風波,把一切肮臟推在我身上。
心下如墜寒淵。
我的牙關死死咬著。
“沈無涯,你為了她,你竟如此狠心推我入死地,隻為保你的姘頭?”
沈無涯的表情猛地一僵。
“雲昭月!你還是不願悔改?所有證據俱在,你還妄想顛倒黑白?”
“擅闖聖山重地,觸犯門主禁令,按宗規當廢去靈脈,逐出師門,但念你曾為宗門立下功勞,隻斷一手,以儆效尤!”
一旁護法聞言,遲疑不前,沈無涯的威壓下卻還是領命。
我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死死攥緊拳頭,卻聽得大殿外腳步急促。
洛紅漪匆匆闖入,哽咽道:
“昭月姐姐,宗主必須處罰你,否則難以服眾。你千萬別怪罪他,影響了你們的感情。”
我心頭怒氣翻騰,劍尖帶血直指洛紅漪:“你少裝可憐!”
還未起身,沈無涯霎然抽出戒律鞭。
鞭尖猛然抽裂我的右臉,口中腥甜蔓延開來。
我不顧劇痛,將劍甩飛,直奔洛紅漪刺去。
沈無涯氣息愈發冰冷,袖中暗器翻飛。
三枚滅魂釘,眨眼間刺穿我雙膝。
隻聽一聲脆響,膝蓋瞬間塌陷。
飛劍也被打落在地。
眾弟子的驚呼在空氣裏回蕩。
沈無涯冷眼俯瞰掙紮的我。
洛紅漪附在我耳畔,獰笑道:
“雲昭月,你剛剛不是還拚死還手嗎?怎麼現在落到我手裏就這幅模樣了?”
她動作利落地抽出一根骨簪,釘穿我的靈脈,鮮血噴濺而出。
後方的沈無涯負手而立,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你已入魔,天道不容,隻能按門規處置。”
身前洛紅漪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骨簪一次次紮進我身體中。
不知過了多久,洛紅漪終於意興闌珊,隨意一甩骨簪。
“可以了,留她一口氣,明日誅魔台處置。”
沈無涯終於抬步,聲音從背後傳來,冷若千霜:
“雲昭月,你既墮入魔道,也負我情義,此劫是你咎由自取。”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們把我拖進暗無天日的地牢。
門外兩道人影恣意纏綿,洛紅漪纖腰緊貼著沈無涯,唇舌交纏。
洛紅漪喘息著,將下頜擱在他肩頭。
她淫笑著湊近我:
“你躺的地方,前天我還和沈無涯......你若來得更早,說不定還能親眼目睹呢,可惜啊可惜。”
屈辱和憤怒自心頭奔騰。
我咬碎唇瓣,眼角血淚齊流,猛地用頭狠狠撞向洛紅漪的小腹。
可一股魔氣陡然湧來,將我震飛。
洛紅漪揉了揉小腹,嘴角滿是惡毒的笑意。
她輕撫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中滿是嘲弄:
“等我們的魔胎降世,你這身子正好煉成一爐護命丹,到那日,你就是我兒永世奴仆!”
沈無涯抬眸看她,眉心卻閃過刹那動搖,終是無聲默認。
洛紅漪滿意地勾著他的手,柔聲呢喃:
“無涯,我腹中的孩子定要光明正大的出世,總不能剛落地就無父名分吧?”
她眼底狡黠一閃,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若是舍不得寫休書,我可魂魄離體假死,把雲昭月按門規處死就是。”
沈無涯沉默良久,眼中深意流轉。
終是走近我身側,俯身掐住我的下頜,冷聲道:
“我會宣告全宗,你已畏罪自戕。”
洛紅漪倚進他懷裏,低低陰笑。
我用最後的力氣睜開眼,眼中的淚早已幹涸。
“沈無涯,你還記得,當初立下婚契時是如何許諾我的嗎?”
沈無涯指尖微顫,低聲歎息:
“雲昭月,對不住。”
我仰頭長笑,絕望中隻剩淒烈:
“天道昭昭,昭月不負己心,唯恨瞎眼識人!”
沈無涯握著劍,緩緩舉起,對準我的心口。
“雲昭月,生死一別,各自安好。”
他話音剛落,便欲斬斷最後一絲羈絆。
忽然間,天穹之上紫電翻湧,雷芒撕裂大道,九霄雷劫自蒼宇而降。
“沈無涯!你就是這麼當宗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