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難聞,我想睜開眼看看是在什麼地方,卻怎麼也睜不開。
溫起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傳來,落到我的耳朵裏。
“阿擎,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她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避孕藥,本就傷及了根本,又取了她的心頭血,差點小命難保。”
良久的沉默後,付擎的聲音響起:
“是她傷害笑笑在先,我不過是小懲大戒,讓她長長記性。這些年來她對笑笑欺壓淩辱,這些都是算輕的......”
“阿擎,我知道你記著岑笑當年在浠水鎮的恩情,所以才做到如此地步。我看你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還是自己好好掂量清楚......”
關門聲響徹整個房間,我渾渾噩噩醒來時房間裏空無一人。
浠水鎮?這個名字太過熟悉。是當年外婆帶我去過的地方,可岑笑什麼時候去過浠水鎮?
我努力的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終於將付擎與一個骨瘦如柴的乞兒掛上鉤。
不因別的,隻是因為他們有著一雙同樣漂亮的眼睛。
她嫌棄浠水鎮太過荒涼,根本就沒有去過。
當年我暫住在浠水鎮,看到了一個渾身臟兮兮骨瘦如柴的小乞丐,出於好心我給了他食物和幾顆奶糖。後來我離開時擔心他吃不飽飯,還讓管家給他準備了一筆錢。
我和岑笑是雙胞胎,因為長得太像,平常人總是很難區分,所以外婆便找人為我們專門定製了不同的玉蘭掛墜以作區分。
她的那塊因為貪玩被弄丟,便將我的搶了過去戴在身上。
一個大膽的想法直衝腦海,我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原來是他找錯了人,報錯了恩。
一頓飯的恩情讓他記了整整十三年,不惜毀掉我也要成全岑笑。
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付擎啊付擎,不知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是什麼神色。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整日鬱鬱寡歡。
我找人將我在浠水鎮時拍的照片還有我曾經寫過的日記本郵寄了過來,命人將他們連同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在書房處最起眼的地方。
整整一周付擎再沒來過。
再次看到岑笑,她穿著最新款的高定禮服,整個人洋洋得意。
“姐姐,當個殘疾人的滋味如何?”
“你知道嗎?今天我又拿了一個國際大獎。想當初你總愛出風頭,上學時就處處壓我一頭,後來學了舞蹈,偏偏又是你得了第一名。明明我們是雙生子,可是有你在,便沒人能發現我的好......”
她歇斯底裏,話鋒一轉,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可是那又怎樣,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拖進了巷口淩辱,又變成了一個廢物瘸子,現在所有人都更愛我。”
“我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心口疼,他便拿你的孩子當作藥引子,把你扒皮剖肚,剜了你的心頭血上趕著給我入藥。”
“那個孩子血腥氣太重了,我端著藥喂了狗,連狗也嫌棄呢。”
“什麼?”
我不可置信地看她,攥著輪椅的手生生被我掐出了血來。
我本以為當年的事是付擎一手操控,沒想到還有我親生妹妹的參與和挑唆。
“岑笑,你就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