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這是在幹什麼啊?”一個聲音傳來。
宋羽柔拎著包,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她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我,隨後微笑著走到婆婆身旁,拿出一串珍珠項鏈:“伯母,我是來送東西的。”
“金瑤的項鏈落在酒會上了,我過來還你們。”
婆婆看著她,表情立刻柔和了:“真是麻煩你了。”
她又對身邊的傭人道:“快給宋小姐拿一張椅子,讓她坐我身邊。”
宋羽柔嘲笑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落了座。
婆婆握著她的手,嗔怪道:“柔柔,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我可想死你了。”
“伯母,不是我不想來看你,而是我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
宋羽柔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看,現在恢複好了,孩子也一歲了,我這不就出來活動了嗎?”
婆婆羨慕地摸了摸宋羽柔的肚子:“還是你的肚子爭氣啊。”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不像金瑤,是個生不了孩子的廢物。”
“伯母,外麵都說你和阿越哥哥人好呢。”宋羽柔道,“金瑤成了這樣,你們還讓她做鄧家的夫人。”
“誰想要她,”婆婆又看了一眼身邊不說話的鄧越,“還不是阿越腦子不清醒,把她領進了門。”
“在我心裏,你才是我最滿意的兒媳婦,可惜啊。”婆婆又歎了口氣。
“你和裴銘安是青梅竹馬,你和阿越也是啊,你怎麼就嫁給裴銘安了呢?”
宋羽柔咯咯笑,“伯母,你要是不介意,我一樣把你當媽媽看待,不影響的。”
“你說對嗎,阿越哥哥。”
“對。”鄧越說。
“柔柔,媽喜歡你,你可以多來看看她。”
我不想再聽他們說話,於是緩慢地站起身。
我想離開這裏。
“你去幹什麼?”婆婆卻關注到了我。
不等我回答,她又說:“你過來,幫羽柔剝核桃。”
被熱水潑到的地方燒得疼,可我望向鄧越,他卻一個眼神都不給我。
我麻木不堪地走了過去。
“伯母,這太麻煩了吧。”宋羽柔道。
“麻煩什麼,我記得你很愛吃核桃,但是你看你這漂亮的指甲,哪能自己剝。”
“正好她這人也沒什麼用,讓她來幫你。”
但當我走過去,才發現擺在宋羽柔桌前的核桃圓圓整整,沒有缺口,根本不是適合手剝的核桃。
我一動不動。
婆婆惱了:“金瑤!你在幹什麼,還不動手!”
“剝不了,”我抬頭看向婆婆,“沒有工具。“
“沒有工具你就用手啊。”
婆婆厭惡地看著我,“要不是我們鄧家養著你,你哪有現在的日子,這件事做不好,你這個月的生活費就別拿了。”
我家雖然不算頂尖的豪富,但也是這個圈子裏的。
但是嫁給鄧越之後,我便和自己家族的人斷了聯係。
因為我覺得自己是他們的恥辱。
所以婚後,我的生存全依靠鄧家。
“再磨蹭,明天的飯也不用吃了。”婆婆道。
於是我拿起盤中的核桃,開始用自己的手剝。
“跪下來,”婆婆嗬斥道,“你站著剝,核桃碎屑都撒到我們身上了。”
我看著麵帶嘲笑的宋羽柔,跪在了她麵前。
然後繼續徒手剝核桃。
不一會兒,我的指尖就被堅硬的核桃殼所傷,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