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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時麒的下屬走到他身邊稟告:“鄭總,那個女人暈過去了,還要繼續嗎?”
“血抽了多少了?”
“才剛抽。”
“雙雙才進手術室,還不知道要用多少,你叫人繼續。”
“是。”說完這一句,下屬便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時間,他又跑過來說:“鄭總,情況不對。要不還是叫那個姓程的醫生過去看看吧。”
鄭時麒皺眉:“怎麼不對了?”
下屬哆哆嗦嗦道:“那女人呼吸好像停了。”
鄭時麒惱火道:“叫你辦個事都辦不好,她要是死了,誰給雙雙供血!”
“行了,把剛才那個醫生給她帶過去,救醒她。”
......
程醫生被重新帶到我身邊。
他用盡全力救治我,終於讓我重新有了呼吸。
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程醫生麵對著我,鬆了一口氣。
我往身下掃了一眼,然後虛弱地問道:“孩......孩子呢?”
手術已經結束,我的孩子應該已經被剖出來了。
可是我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
他愣了一下,隨即麵色複雜地對我說:“你先休息,孩子的事等你休養好了再說。”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還想再問,卻沒有力氣。
“救醒了沒。”手術室外有人喊。
程醫生鐵青著臉,沒有回應。
“到底救醒了沒?”
外麵的人急了,剛想拉開手術室的門,就被程醫生堵住。
他憤怒道:“過了這麼長時間,沈雙雙的手術早就應該結束了,你們還想拉她做什麼?”
外麵的人也惱了:“沈小姐的血型這麼稀有,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同血型的,當然要多存點,以備不時之需。”
“你這個醫生,太不識相了!”
“怎麼回事?”我又聽到了鄭時麒的聲音。
下屬解釋了一番,鄭時麒說:“廢物,你一個人打不開,多叫幾個人還打不開?”
門被強製打開,鄭時麒瞥了我一眼,隨即惡心地轉過頭去。
“把她拉出去,再給雙雙存點血。”
下屬剛要動作,程醫生又擋在了我身前,大喊道:“你們真的不能再折騰她了,她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你們知道嗎?”
“鄭先生,這位女士跟你無冤無仇,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失去了一個孩子?
我聽到這句話,腦內一片空白。
所以,我的孩子,死了?
我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肚子。
我守護了八個月的孩子,我期待著出生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明明早上的時候我還能感受到他待在我的肚子裏,我還能感受到他踢我。
現在,為了沈雙雙,他就被他的爸爸害死了!
滔天的恨意和摧人心肺的痛苦湧上來,我躺在病床上,哭得幾乎窒息。
程醫生還在說:“血庫的存量本來可以救下這位女士和她的孩子,但是你搶了全讓沈小姐用,這位女士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用盡全力救治她,才勉強把她救回,現在你還要這樣對她,鄭先生,你這是犯罪!”
鄭時麒怒道:“哪來的不識相的蠢貨,把他拖下去。”
“這女人哪裏配跟雙雙比,她能遇上我們,就是撞大運了。”
“去把這女人的資料調出來,聯係她家裏人。”
“隻要把錢打過去,我不相信她和她家裏人不同意。”
下屬立即問護士要了我家屬的電話號碼。
可是當他撥打過去,鄭時麒那台充完電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下屬,怔住了。
鈴聲響了一會兒後,鄭時麒一把奪過了下屬的手機。
那上麵顯示正在撥打的,竟然真是他的號碼。
鄭時麒轉過身,望向躺在病床上悲痛欲絕的我,聲音顫抖道:
“阿昭,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