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四處都是忙碌的人群。
我在這裏住了一周,顧雲廷都沒有來過一次。
明天就要進行第二次手術了。
醫生正在叮囑我一些術前注意事項,我盯著病房的天花板出神。
我和顧雲廷是五年前在一次演出上認識的。
我那時還站不上c位,隻是一個邊緣小角色。
他卻在演出結束後,捧了一大束玫瑰,翻進後台找我。
那時的他說,我跳舞的樣子仿佛在發著光。
在他的認同和鼓勵下,我們順其自然的越走越近,很快就談起戀愛。
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暗地裏聯係了我爸爸給他投資,我以為我們的感情會越來越好。
但從他青梅竹馬的李思思回國那天,一切都變了。
要我教他的小青梅跳舞,美名其曰培養感情。
每次隻要李思思一個電話,他就會義無反顧的把我拋下去找她。
數不清的黑夜都是我一個人度過,他總是陪在李思思的身邊。
就連我母親的祭日,他也要帶著李思思在家裏熱熱鬧鬧的聚會。
他其他的兄弟喝醉了,朝著李思思喊嫂子,他也從不否認。
每次我質疑他和李思思的關係時,他總會暴跳如雷的罵我多疑,說他隻把李思思當妹妹看待。
他最經常說的一句是,“我和思思要有什麼早就有了,哪裏還輪得到你和我在一起。我們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的話,那怎麼會不管對方有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去滿足呢?
就像現在,為了決賽能奪冠,狠心毀掉了我的雙腿。
既然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要把無關的我扯進來?
“白女士,你在聽嗎?明天這場手術很重要。如果術後休養得當的話,或許還能站得起來。”
醫生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斷我的思緒。
我懷著最後一絲期待,焦急的詢問醫生。
“醫生,如果我這次手術術後恢複比較好,以後,我還有希望能跳舞嗎?”
醫生露出為難的神色,半晌才組織好語言開口。
“恢複比較好的話,大概可以緩慢的正常行走。”
我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希望都湮滅了。
醫生還有下半句沒說,但我聽懂了。
恢複不好的話,我下半輩子就要和輪椅相伴了。
而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再站上那個舞台,盡情的跳舞了。
我再也沒有辦法完成母親的遺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