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著s市的江邊大道開了不知道多少圈,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我想了很多。
林曉偉不是我的親弟弟,他媽媽在我家當保姆,後麵急病去世沒搶救回來,剩他一個三歲大的小蘿卜頭,天天跟著我屁股後麵喊哥哥。
後來怎麼也聯係不上他別的親屬,我爸媽就索性養著他,也好和我作伴。
我們和大院霍家李家的小孩一起長大,我早就把他當作真正的家人。
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這兩個人會背叛我。
我的未婚妻甚至還懷上了我弟弟的孩子。
回去拿身份證準備去取孕檢報告時,霍子怡正在沙發上坐著。
見我回來,她眼裏湧上一抹喜意。
“輕言,這麼早你去哪了。我等了好久。在公司加班完,回來就一直等你。”
“一宿都沒睡,還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蛋糕。”
如果她真的愛我,早就應該發現,家裏的床仍然整整齊齊。
我的模樣早就是通宵後的憔悴疲憊,和她相比,我更像是一個通宵加班的人。
她拉著我在沙發坐下,切了一塊蛋糕給我。
“我們下周就要結婚了,今天是我們婚前一星期的紀念日。”
看她深情又仔細的模樣,我隻覺得特別諷刺。
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有一個完美的結束。
蛋糕入口,是劣質奶油油潤的口感,直達上顎的粘膩。
就像這段感情一樣劣質。
我忽然喘不上氣,冷汗沁沁,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手上身上也冒出大片大片的紅疹。
霍子怡慌忙朝我道歉。
“輕言,對不起,我忘了你花生過敏。”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她抓起車鑰匙就要帶我走,不合時宜的電話卻在這時候打來。
“子怡姐,我被車刮到了。腿好像受傷了走不了。”
霍子怡頓住了。
她猶豫片刻,朝著我低聲開口。
“輕言,我項目數據出錯。給你叫個車。你自己去一下醫院吧。”
我麵色蒼白,強烈的過敏反應讓我的呼吸也變得困難,我逐漸脫力。
“霍子怡,救救我,送我去醫院。”
電話那頭,林曉偉也突然放大了聲音。
“子怡姐,我的腿流了好多血!”
霍子怡不再猶豫,看了我一眼。放下一句幫你叫了車,就消失在視野裏。
我無助的淌下兩行眼淚。
我想活下來,我一定要活下來。
我再也不要被這對狗男女明裏暗裏的欺辱了。